“怎么？不敢动手了？”

李纯阳斜眼周围闪出的几名蒙面人。

与姚太冲交手时，右耳听灵，无需刻意，他就捕捉到藏身黑暗的诸多呼吸动静。

何况庭院外听到动静赶来的衙役被杀，本就难逃李纯阳的耳朵。

“退……退下。”

美妇说话，蒙面人们没入黑暗中。

对方的举动，倒令李纯阳眉梢一挑，他松开手，美妇跌坐椅子，她浓郁眉毛一蹙，屁股蛋儿生疼。

深知对方没消除对她的杀意，略作沉吟后，美妇轻启檀口。

“陆昭，安州陆家人氏，嫁于平云县令姚太冲。”

妇人介绍自己的身世身份，李纯阳不为所动，莫说他没听过安州陆家，听过也不会受此威胁。

“不是续弦，我是姚太冲娶的第一个女人，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

李安无杀意涌动。

你想说自己很干净还是怎么？

李纯阳扭头看来，白如死人的丫头，眼光瞟向别处。

“利益纠葛。”

李纯阳道出妇人话里话。

不是情欲，只有利益。

妇人颔首，说出令李安无震惊的话。

“我真正的身份是南燕谍子。”

李纯阳目光深邃。

观走马灯，他对这一世界也有基本了解。

煌煌中土，王朝争霸，群雄逐鹿，宗门林立，百家争鸣。

他脚下土地是大秦王朝，平云小县位于襄州龙晴郡的偏僻大山，是一座几乎无人问津的小城。

除大秦外，另有西楚、大赵、南燕等六国。

“证据。”李纯阳道。

“姚太冲使用的是农家手段，透支体内生机气息，身如枯木，坚韧不摧，事后吸食他人的精气神补充自身。”

世俗之内，三教九流，王朝之中，诸子百家。

大秦重武，天子有雄心壮志，以兵家、法家、纵横家三大家为主，而南燕，因地理位置，以农家为主，风调雨顺，物阜民丰。

“交换的利益。”李纯阳又道。

“姚太冲攀附陆家，官运亨通，离开平云。”

“你。”

“深山简居，不问世——”

“你不太聪明，想死？”

美妇饱满胸脯起伏，呼出口气。

“一寻大山精怪，谋划地方朝政，二探襄州民女失踪案。”她略微停顿后道，“民女失踪案先发生在安州，我妹……”

李纯阳直视美妇，后者目光迎上，不加躲闪。

“你是个说谎的好手。”

李纯阳话音落下，黑暗里一练气初期的蒙面人，一时不察，被倒悬的李安无抓起丢出。

上古巫刀直刺那人脖颈，断气的蒙面人被李纯阳抓着，右耳漆黑如墨。

阴冥有言。

少时，耳边鬼魂诉说声和脑海中的走马灯一同停止，李纯阳狞笑看向美妇。

“夫人不姓陆姓赵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美妇面色不变，实则心中惊疑。

“到底在玩南橘北枳的把戏，还是两国做着蛇鼠一窝的勾当，夫人都不该说自己是南燕谍子，更不该隐瞒……大赵谍子的身份！”

话音落，李纯阳暴冲而出，上古巫刀直刺美妇。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