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岩石的触感好像变轻变弱了,周身的浮力好似又增大了些,视线还在慢慢变暗,但是头痛的感觉好像没有那么剧烈了,一点点地缓解……一点点地……
猛然间,死蠡瞪大了眼睛,从朦胧中醒悟过来。
“又来了,是那种困意!这轮要结束了!”
死蠡立刻在电击手表上按了几下,手表放出电流,她的右手手腕上立刻传来一阵伴随着麻痹感的剧烈疼痛,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但是那原本被困意麻痹了的头痛也跟着一起恢复了。
在被这种困意袭击的时候,恐怕是很难仅凭自己察觉到的,神经一寸寸被麻痹,所有的肌肉都慢慢松弛下来,痛觉被暂时掩盖住,不知不觉间就顺从舒适的懒洋洋的本能闭上了双眼,宛如被执行一场安乐死,合眼,忘却,了无牵挂。死蠡就像是在奈何桥上,舌尖已经碰到孟婆的汤时,突然间又因某种强烈的未竟之愿起了挂念,揪住可怜老婆子的领子挟持她带自己还阳半刻,于是便遭了报应,尸身里头被强行混进鬼魂,她现在头痛欲裂,整只右手被电得颤抖不已,指望不上这只右手能做什么动作了。
但是,在电击手表的帮助下,死蠡多少是坚持着走到了门口。
把门,打开,把手表,交给乐香盈,再。
至少,还没有,再一次那种感觉。
用力,用力。
拉,拉,拉。
“大小姐?是……是你?”
往前走,走,往前,走。
“等……等一下,我!……那个……”
把手表,拿,拆,解下来。
“嗯,你说吧!我准备好了!……你怎么了?”
下来,下来,下……
死蠡昏倒在地上,左手还握着右手腕上手表的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