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很冷，吃完饭，我们洗了个澡，钻进被窝。

那时的我也很冷，对待她，像对待一条野狗，尤其是当我发现这条狗赶不走之后。

后来她说要去自杀，频繁联系我，说了很多，至今仅能记住的是，她哭着对我说：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就只配让你这么对我。

再后来，她消失了大概半年，又突然联系我，说抑郁转双相，自杀失败，回到了家里，妈妈每天定量给她安眠药。她推荐我尼采，说相对于叔本华，尼采燃尽生命之火的积极虚无主义，更适合自己。

如今的她频繁地发朋友圈，内容是一些艰涩的书籍和文艺电影。我没有过多回复，但我很同情她，一个人依靠自杀和文艺博得关注，本身就很可悲。

晚上，女友喝多了，打来视频电话，没有耐心听我说卸货的详情，但深深陷入因我卸货而衍生出的悲哀里。

他把我去卸货，比作我依靠着她陪酒而生存，让我感受卸货给她带来的冲击。

她接着说：你知道我怎么看待你吗？

我静静听着，设想了很多种难听的说辞。

她说：我觉得你是我的白月光。

白月光，张爱玲最出圈的句子。

她接着说：可月光总是雾蒙蒙的，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生活。

读读尼采吧。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