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位寺僧手持火把站在门外,一银衣僧走进罗汉厅中,宝相对其耳语几句后,那僧守在拱形门洞边,宝相抬头往楼层一看后,手持念珠,往楼梯二楼上上来。
这宝相来到二楼,隐隐听到几声呼吸,朝呼吸处走去,两个和尚躺在角落,轻呼一口气后,这才登上二楼通往三楼的阶梯,此时他却有意为之,故意跺了几下,朝三楼走来。
洛清墨楚潇听到跺脚声,面面相视。心中却无定计。
宝相这僧来到三楼,走到一房墙壁旁,点亮灯光,又走到另一旁如是再三,三楼层室立时灯火通明,只见寺中各壁均立书架,藏经不少。
环视各处后,这寺中圣僧拿起一经书,经自翻阅细续起来。
楚潇洛清墨心中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二人面面相觑,眼珠子滴溜直转,洛清墨微微叹气,将墨面罩揭到下巴处,然后又掏出灯折子点燃,火光照映下露出一张满头花白胡须的凶脸。
亏得他们在宝相上来时赶紧登上四楼,不然早该被发现。
楚潇细声道:“这会是哪个江湖人物的脸,这么这样的又凶且丑的?
流清墨捋捋胡须,作了作“我怎么知道”的手势。一把拉下楚潇脸上的面罩。
楚潇先是一惊,然后洛清墨又是一惊。
楚潇压低声道:“怎么了?”
洛清墨小声道:“你这张脸,乃是上上辈武林名宿淳于天君的!”
楚潇笑道:“和本州的淳于大人有什么关系?”
洛清墨道:“不知道,但都姓淳于嘛。唉,宝相大和尚为啥还不走?”
二人探头探脑地观察三楼,宝相仍在烛光下观经,竟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二人轻手轻脚回到原处,吹灭火折子,继续等待。
李安明沉思一会儿,好奇问道:“此物如此凶险,适才我托之于双掌,却无任何异样,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枯木大师道:“此中缘由贫僧亦是不解,不过此物由小友送至洛城,却是天命注定,贫僧认为这是施主与此宝的一段缘分。”
李安明笑道:“大师所言大为玄奥,却是颇有道理,但若此宝因我而丢失大师又有何说法?”
枯木闻言合什道:“缘起而聚,缘灭而离,如是而已!又何言哉?”
李安明不禁拍手叫道:“大师此言甚妙,那我不妨答应下来了!”
枯木大师拊掌大喜,双手轻拍住李安明双肩,微笑道:“小友既发肯签应,贫僧倒寄希望于小友能堪破玉印之密,消除其邪气,这样无论将来谁拥有它,都不会被其邪气所害。”说完枯木伸出左手食指,又道:“小友稍候,老僧去去就来!”
李安明大感疑惑,不知这老和尚在打什么主意。
枯木此时脚步轻快,飞一般地到步阶,两步当作一步地来到塔寺一层。
宝相眉目一展,听得楼下脚步轻微,起身欲行时,饶有意味地朝上层看了一眼,微微叹气后走到一楼。
两僧略作商议后,宝相手持捻珠走出寺塔,往自己禅室走去,枯木则站在罗汉厅拱形门洞旁,轻启口唇传音道:“小友,持玉印上来吧!”
这传声之术,音色虽小,却以极高功力摧出,只传给想要听的的人听到,非是功力精深之人所能做到。
洛清墨楚潇松了一口气,二人蹑手蹑脚来到二楼,藏在隐蔽处静听。
李安明双手捧着盒子,持之来到罗汉厅时,寺院外密林处阴风阵阵中传来骚动。
那玉印在李安明手中发出红光,有如血液般鲜红。
弦月往西,时间流去。
月晖照映下,宝相长长的影子在地面上慢慢的移动,他一手持捻珠,一手持一块方形丝帛,从大雄宝殿处朝铜铁加固的寺塔走去。
李安明来到罗汉厅,枯木道:“等候宝相师兄吧,他快来哩!”
话刚说完,宝相走进厅来,歉然道:“师兄、施主久等了。”
宝相道将手中的方形丝帛递给枯道:“师兄,这块印有佛文经法的丝帛师弟给取来了,此物在佛主座前供奉多年,堪具佛性。”
枯木合什道:“有劳师兄了。”
说罢运起功力,口喧佛法,宝相亦出口念佛法,罗汉厅内,顿时佛音大作,颇为庄严。楚洛二人看得兴致大起,目不转睛,静耳恭所。
这枯木将佛帛在双手上展开,伸向李安明,李安明立时会意,将手中玉印放置在佛帛中央,枯木眼含笑意,口中续念佛法,将玉印以特有的方式包裹好。玉印袭在帛中,红光尽敛,邪气已收。整个罗汉厅依旧是佛法庄严的气氛。
躲在隐蔽处偷看的楚洛二人,在那红光发作时,一时竟有神魂为之一夺的感觉。尤其是楚潇,在那时与玉印产生强烈的感应。
李安明不禁拍手叫道:“佛法无边,果然玄妙!两位大师好手段!”
宝相满脸疲惫之色,虚弱地道:“此物在月内邪气被镇,当刻日起身,送至洛城。”说罢一个不支,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