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的镜头始终紧锁着陈川,将这惊险的下降过程完整地呈现在直播间观众眼前,那晃动的画面与观众们悬着的心是同样的起伏。
“川哥这身手,比特种兵还利索,与他平日里悠闲直播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这坡也太陡了吧,看着都腿软,与平地行走是天壤之别。”
“希望那只羊没事,不然刚才那场架白打了,这悲壮与胜利的喜悦是两个极端。”
越往下,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便越发清晰,这不祥的气息与雪地纯净的味道形成了混杂。
终于,绕过一片犬牙交错的裸露岩壁,陈川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眼前的景象,让直播间里瞬间刷过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那视觉的冲击与之前的猜测形成了残酷的印证。
一片殷红的血迹,泼洒在洁白的雪地上,如同雪中绽开的死亡之,那刺目的颜色与周围的素净是生与死的强烈对比。
一只庞大的北山羊,正是先前搏斗中落败的那只,此刻正一动不动地侧卧在雪地与几块碎石之间,它粗壮的四肢无力地摊开,那对曾经充满力量的弯角蒙尘,与它之前搏命时的凶悍判若两羊。
它身下的积雪已经被渗出的血液染得更深,那逐渐扩大的红色与生命流逝的速度形成了正比。
“完了完了,这出血量,肯定没救了。”
“太惨了,刚才还那么威风,现在就……这与它山颠之王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吗?胜者为王,败者……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这残酷与我们人类社会的怜悯是两种规则。”
“川哥,别过去了,太危险了,万一还有别的猛兽被血腥味吸引过来,这与你救助的初衷背道而驰啊。”
弹幕里的担忧与惋惜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份隔着屏幕的无力感与现场的凝重气氛相互交织。
陈川没有理会那些劝阻,他将肩上的芝士轻轻放到一旁相对安全的大黄背上,那细致的动作与眼前血腥的场面形成了人性的温暖。
大黄低呜一声,用身体护住了芝士,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那份忠诚与它平日里的憨态是两种表现。
陈川缓缓蹲下身,目光仔细地在那只北山羊身上扫过,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静,没有丝毫的慌乱,这沉稳与周围紧张的氛围是专业的体现。
他伸出手,轻轻拨开北山羊额前被鲜血浸湿的毛发,查看那里的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是在触碰一只体重数百斤的巨兽,这温柔与他粗犷的外表形成了反差。
那道伤口很深,是之前与对手犄角猛烈撞击留下的,此刻依旧在缓慢地渗着血,这持续的流失与生命的维系形成了赛跑。
直播间的观众们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陈川的最终判断,那份寂静与之前的喧嚣是期待与绝望的交织。
陈川又仔细检查了北山羊的四肢与躯干,他的手指在厚实的皮毛下摸索,感受着骨骼的状况,这细致的探查与普通的观察是专业的区别。
片刻后,他缓缓直起身,对着无人机的镜头,语气平静地开口。
“没有伤到要害。”
这短短的六个字,如同在死寂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涟漪,与直播间众人之前的绝望判断形成了戏剧性的转折。
“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加上额头和身上有多处创伤,失血看起来吓人,但还不致命。”
他平静的叙述,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这专业的判断与他护林员的身份是经验的积累。
陈川那平静的六个字,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凉水,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凝固,随即爆发出更加猛烈的惊叹。
“不是吧?这都没死?这羊是铁打的吗?”
“我靠,这要是换成我,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额头再开个这么大的口子,流这么多血,估计都不用去医院了,直接打殡仪馆电话预订火化一条龙服务了,这生命力与我的脆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主播,你确定它只是‘轻微’脑震荡?这‘轻微’的范围是不是有点太广了,与我对‘轻微’的理解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这北山羊的体质,简直就是动物界的超级赛亚羊,与我们这些普通碳基生物的设定完全不同。”
陈川没有再过多解释,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地形,心中已有了计较。
这里虽然偏僻,但仔细辨认,竟然离他木屋的后院并不算太远,那只北山羊坠落的轨迹,恰好是朝着他木屋后山的方向,这意外的巧合与刚才的凶险形成了戏剧性的转折。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省去了他长途搬运的麻烦,这便利与预想中的困难是全然不同的境遇。
他深吸一口气,山谷间清冽的空气带着一丝血腥味,这复杂的味道与他此刻的决定相呼应。
“得把它弄回去。”
陈川对着无人机的镜头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定,这简单的宣告与即将进行的繁重任务形成了对比。
他转身,朝着山谷上方,也是他木屋后院的方向,发出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呼哨,那哨声在山谷间回荡,与风声形成了独特的合奏。
片刻之后,远处隐约传来了几声沉闷的低吼,还有树枝被拨动的“哗啦”声,那动静由远及近,与山谷的寂静形成了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