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子的啦,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两千块!哼,好阔绰啊余太太,你竟敢把我视做出卖色相者,竟敢拿钱来侮辱我,你这不长眼的女人……”
“你放开我!”他用力晃着我,晃得我心头火起,恶吼一声,奋力挣脱他的禁锢,昂起下巴怒声说:“这事能全怪我吗?你额头上又没写着司大律师四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没生出一对慧眼,更何况我那晚喝了酒,你只能怪自己倒霉,怪自己不走运,你活该!”
“哼,哼哼……我活该?杜晓寒……”
“请称呼我余太太!”
他拿眼瞪我,我毫不客气毫不示弱地给他瞪了回去!本来对他还有丝歉意的,毕竟没有哪个正经男人能接受自己被女人倒嫖,可这家伙也太得理不饶人,不就是个破律师吗?神气什么?拽什么?
见我拿眼瞪他,他先是气到不行,继而又扯扯嘴角,语带讥讽地说:“余太太?那么好吧,请问余太太,如果你和余先生的感情真如你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好的话,你为何独自一人深夜去泡吧?又为何要去找男人?”
“要你管?你也未免太多事,再说你管得着吗你!”
“可你找上的这个男人是我,很不幸,你招惹到我了。”
“那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我脱口而出。
“你有枪吗?这话好像该我说,是你撞到我枪口上才对吧?”他坏坏笑起来。
“……对,没错,是我撞到你枪口上,所以我才付二千大洋让你枪下留人嘛。怎么,是不是嫌两千块少了?掉了你这大律师的价了呀?”
“杜晓寒!”他一下勃然变色,一把扣住我手腕,低喝道:“你找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司水寒,你给我放开!”我挣了几下没挣脱,不觉恼羞成怒,“你要再不放开,我可就……”
“怎样?”他眉一挑。
“我就骂你祖宗十八代!”打小我就不是什么乖女孩,粗话我不是骂不出的。
“你敢,骂个试试?”
“你放手,你可别逼我……你到底要怎样嘛?我又不是故意要拿钱羞辱你,大不了你把钱还给我就是。”见他双眸锐利如箭,我很明智的选择不再跟他硬碰硬,以柔克刚才是王道,我可不想跟他在这瞎耗着。
“就这么还你吗?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世上哪来这么便宜的事。”
“那你想怎样?”
我一下愣住,张口结舌瞪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傻傻地说:“亏你想得出,这样也可以啊?”
可是,那晚静静偎在他怀里,我之所以觉得安心,觉得踏实,是因为我跟他只是一对陌生人,一对彼此不知对方底细的陌生人。我以为天亮分手后,彼此就会淹没在人海里,老死也不会再相见。
现在,我知道他是谁,他知道我是谁,再在一起怎么可能呢?
我转眸看向车窗外,漠然说:“那晚的事我已经忘了,请你也忘了吧。”
“你撒谎。”他忽捉住我下巴,板过我脸,“你以为人脑是电脑,格式化再重启一下,就能把发生过的事从大脑记忆库中轻司删除吗?杜晓寒,你没慧眼可我有,你过得不快乐,一点也不快乐,你的寂寞,你的委屈,还有你的坏脾气,你的任性,我统统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