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鸦落回地面，扑腾几下翅膀，“未必。”

“伸出手来。”

正当我有些迷惑之际，眼前的神鸦变成一个虚幻的身形，逐渐清晰，这一次，我看清了。

银色的长发一直垂落到地面，一双勾人心魄的浅金色眼眸，细梁薄唇，身长玉立。一身古色黑袍，鎏金花纹在昏暗灯光下极其耀眼。近乎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庞，没有一丝表情，倒和他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差不多，冷淡，傲慢。

我怔愣地伸出右手，他宽大的手掌随即覆过来，与我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手没有热的温度，像块冰，没有一丝感情。

手指相接触的那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尽数破碎，像一块完整的玻璃一样突然碎成无数块渣，灵蝶万千，环绕在这片分崩离析的空间内，空灵神圣。而在这片空间的中心处，我和那长发少年双手十指相扣，我的双眼像是着了魔，根本没法从他脸上移开目光，他却只是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看我，好像一切都事不关己。

下一秒，我眼前是无尽延伸的阶梯，通往无尽高无尽远的地方，我手中莫名多了一把伞，透明简约。

神鸦变回原来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飞在一旁。

忽然间，下起了雨，血雨。

我闻不到血腥味。在这片混沌的，纯白的空间内，只有这无限阶梯直通向高处，下了一场血红色的雨，我撑着伞，悠然地向上走，血红色点缀了伞，伞面由透明变为艳丽的红色，阶梯上也都渐渐被染为血红色。

“契约达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