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进了103。
不过两分钟,雪穗就低头冲了出来,一男一女在后面要抓,却没抓住。
寺崎忠夫嘀咕两句,西本文代安抚两句,门又关上了。
雪穗捂住左脸的巴掌印,咬牙不让眼泪掉下来,在台阶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农历十五的夕阳下,小姑娘在逼仄的小巷里,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黄昏的马路一片金黄,炽烈,却又寂静。
????????
陈最在床上抻了个懒腰,醒来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他哈欠还没打完,登时一惊。
糟糕…立即看了下时钟,将将7点40。
呼,还好,还有二十分钟。
他冲进卫生间,洁面、净身…
扭着腰哼了两句——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辣么长。
然后喷了一点点花露水。
走出来穿上牛仔裤白体恤,外面套上干净而满是布丁的道袍。
掀开床单,立法坛!
摆上两个昨天截留的布丁,上祭品!
燃香!
“三清在上,茅山祖师在上。
今四十五代弟子陈最,燃香敬法。
弟子师承三清山清风观慧澄真人,赐号真缘。
恳请祖师赐福天门开,天眼开!
若得机缘,当继续降魔卫道,扬道门威风…
贡品布丁又换了新口味,弟子请祖师品尝…
……”
一段冗长的誓词念完,陈最插香入铜炉,跪回原地等待。
微风原本将檀香吹得歪歪扭扭升空,可不过半分钟,屋内陡然静了下来,白烟呈一条线笔直插入天花板。
是一种绝对意义上的安静,不单单是风停了,连窗外的声音都没了。
空气中像莫名出现了一股静电,变得很是干燥。
陈最皮肤微微瘙痒,却一动不敢动。
这感觉,每个月都要来一次,习惯了。
瞬间,他感觉天灵盖钻进一股凉风,整个人立马精神起来。
连头脑都清醒百倍,甚至小学背的古诗都想起来不少。
这种感觉持续了不到十秒。
然后…
陈最眼中的世界变了。
他带着自信、邪魅、龙王般的笑容,踱到窗边。
向外一看,各色光团在夜空处处盘旋。
有大团,也有小股。
世间五炁分为紫红黑白灰五色。
紫色为机缘,红色是姻缘,黑色是凶煞,白色是因果,灰色是妖灵。
此刻天际,最为明显的是东方一处磅礴浓郁的死黑,绵延千百里。
那是他一直不敢涉足的东京方向。
灰色则也不少,却都是星星点点的小股,说明世间妖灵极多。
不算神奇,只要开了灵智,蘑菇都能成精。
陈最不关注这个。
他只想看看……
卧槽?
紫色呢?我的机缘呢?一点儿都没?
他下意识看了看对面的公寓楼。
什么颜色都没有。
103开着灯,但没有,姻缘、机缘、因果…统统没有。
他有些莫名的小失望。
难道那丫头带来的心悸,纯粹是因为他真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变态小癖好?
下一刻,他探出头,朝外仔细扫了一圈。
隐隐发现上方屋顶边缘透出一丝蒙蒙白光。
没说的,陈最立刻跑下楼,跑到路口朝后方,也就是北方一看,瞬间呆立原地,嘴唇讷讷开合,接着,整个身子都禁不住抖了起来。
那里,也就是真澄公园的上空,已经被一大片晕白的光芒笼罩,几如白昼。
‘我囸!
难不成这滔天的因果是应在……
卖乌贼饼的老奶奶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