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登时狠厉地冲幼崽叫了一声,小奶狗一哆嗦,犹豫着不敢再上前,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宠自己了呢,它有些委屈。
就在这时,那条一米外的青色小蛇猛地一弹,朝狗妈妈咬去。
大狗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青蛇缠上脖子,一口咬住鼻尖。
见妈妈发出哀嚎,小奶狗惊慌失措地在原地挠爪子,发出稚嫩幼小的叫声,想要去救妈妈。
大狗依旧冲它龇牙,阻止它靠近。
雪穗也再度惊呼。
她很怕,不怕妈妈后,突然又发现自己怕爬虫了…
可看见小奶狗的妈妈性命攸关,脖子也被缠得越来越紧,叫声嘶哑起来后,她还是强忍惧意,捡了一根树枝,踟蹰着步步走了过去。
这么小的蛇,不会很危险的。
雪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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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狗一蛇,不对,还有条更袖珍的修狗。
陈最跑至近前,眼见那条青蛇便是连接天上灰炁的源头。
但看其体型,并与一条普通老狗缠斗,就明白这货刚修出灵性不久,菜鸡一个。
妖灵在新社会后极少伤人。
一来是内部也分等级,各地方都有头头管制;
二来是过往被道士灭得太狠,现在只悄咪咪藏起来拜月修行,不经常冒头。
也不知道是这条陈最相识已久的老狗…或雪穗丫头碰巧撞到,打扰它拜月,还是这小青生了吞生魂加速修炼的恶心。
总之…
陈最管不了那么多。
他见西本雪穗拿根棍儿就要去挑战蛇妖,暗赞“女侠牛逼”的同时,朗声急喝:“别伸手!!”
他一步三米,手举桃木剑,另一只手向后掏兜,拈出张成品雷符。
再弱,也是有修为的妖灵。
蛇妖必化毒,没有例外,一不小心就容易阴沟翻船。
合格的真法道士,必须认真对待每一只鬼或妖。
语录中言: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再藐视。
西本雪穗先是被母亲吓,再被狗吓,又被蛇吓。
此时陈最忽然嗷嗷一嗓子,又让她浑身一颤。
一回头,只见月光下的陈最白T飘飘,牛仔裤蓝的深沉,寸头十分干净利落,她本就觉得他是个很英俊的坏男人,只是此刻…
手持木剑,指夹黄符的样子,雪穗觉得怪怪的。
但,她先顾不得别的,只叫陈最先救狗。
陈最不发一言,落地后,念罢咒语,隔着三米,手指一丢。
黄符急飞过去,贴在三角小蛇头之上。
紧跟着…
落地。
毫无作用。
树梢摇晃,月光洒落。
陈最定睛看去,妖灵懵了一下,他也一样。
脑中似听到:biga—jiu
这特么能好用就怪了!
那帮小土豆,要坑死贫道啊!
他不敢耽误,手向后重新摸符,脚向前,嘴里对着蛇妖道:“念你修行不…”
哪成想,西本雪穗比他还快。
似见陈最装模作样不管用,她自己咬着唇重新走去,用棍跟蛇单挑。
“别!”
陈最伸手去拉,却已来不及阻止。
只见弯弯曲曲麻麻赖赖的小树枝,戳了戳正竖着身子,龇牙朝陈最吐信子的青色小蛇头…
妖灵缓缓转头,红眼阴森。
肉眼不可及般,咻地从大狗脖子上窜了过来。
雪穗吓得本能向后跑。
陈最侧着跳去,伸剑阻拦。
可蛇太小,速度太快,如一道青光闪过,咬在雪穗的背心。
一秒,两秒。
雪穗匍匐倒地。
青蛇一口咬过,却也来不及再逃,刚离开雪穗身子,弹空半米,便被一柄铜尺斩断七寸。
灵符随着两截蛇身同时落地,喀拉一道雷声炸响。
白色电弧隐入地下。
夜风吹过,带走点点灰尘。
功德+0.01
陈最丢掉法器,蹲在地上,扶起雪穗,两指搭在她的颈间。
小丫头嘴唇青紫,双目紧闭,身子软软的,脉搏越跳越慢。
呼~还好不算太毒。
陈最摸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瓷瓶,倒出几粒褐色药丸。
云南白药厂秘方护心丹…还有些。
安宫牛黄丸,特别贵,他还有三枚存货。
混入灵符灰与多种名贵药材手搓的清心丹,特别特别贵!
7年来他一共就搓出来五颗,就剩俩了…
给不给?
掐着小丫头惨白的腮帮子,三颗药丸被陈最用手指捏碎,一把倒进她的嘴里。
近三天两夜没吃饭,刚刚冲刺八百米后,又费了点灵力,陈最有些头晕乏力,忍了忍,还是没舍得给自己磕一颗。
今天出大血了。
三颗药的价值,够超度吉野秀夫几十次。
瞥了瞥小丫头,见其呼吸渐稳,陈最才站起来,走向那条谂熟的母狗。
修狗在妈妈身边,不住呜咽着转圈圈。
大狗侧躺在地上,鼻尖上多出两个小孔,汩汩流出黑血。
圆圆的大眼睛伴着身子抖动,隔许久才眨一次。
“不是我不救你,我到的时候你就没救了。”
大狗的爪子动了动。
小奶狗过去舔舔妈妈的手。
大狗用尽了力气,才推动崽子的脑瓜。
修狗不解,但陈最懂了。
“你一定是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浩然正气与先天灵力,是要把这狗子托付给我么?行,你我也算老相识,吃过我乌贼饼的,除了你,就只有另一个和尚了,我朋友不多,你就放…嗯?”
陈最话没说完,脸便一挎。
大狗用了最后的一口气,极力用爪子,指了指昏迷在地的小女孩。
“让她养?”陈最问。
狗子气绝。
????????
身上凉凉的,似乎没穿衣服。
后背痒痒的,似乎有人在舔。
西本雪穗头昏得不行,迷迷糊糊睁开眼。
先是闻到一股檀香味,很好闻。
然后便感觉自己趴在一张床上。
虽然是床,但却比不铺褥子的叠席还要硬,只有床单一样。
接着…
身边有人。
真的有人在摸她的背!
她用力扭过头,看见了床边坐着的人,穿着那件白色体恤,那条深蓝色的牛仔裤。
他…在摸自己的背?
她心里苦笑,终于…还是要这样了么…
激动加羞愤,雪穗再度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重新幽幽睁眼。
眼缝里,那个男人穿着背心…
他洗澡换衣服了。
而且看起来很困乏的样子…
已经被那样…结束了么?
“哦?你醒了?看来药效还是稳的。饿么?吃么?”
朦朦胧胧中,雪穗似乎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往外流出一股半黄半白浓稠的…
还有他的嘴角,怎么也沾着…
呕!
雪穗再忍不住,应激反应般扶着床沿,开始干呕。
陈道士无辜道:“嗯?奶黄包你不喜欢吃?我亲手做的,尝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