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山带最中间的“鸦头”总据点外,其余都被称作营地小队,每一小队,配置十至五十人不等。
“后鸦”之下,分设有的十个小队,各有其位,各司其职。
有的是对外即战力,有的是对内纠察队,还有专管后勤等职能分配。
经过这四五十年的发展,“后鸦氏族”不断壮大,显然是已经摸索出了一些规模组织的管理门道。
此外,小队中的一、二、三、八、九、十队队长,是总头领“侯霸”的直系亲属,都姓侯......
这些后鸦的事情,是四队队副胡阿佑告诉禾一的,也算是“入岭须知”了。
回到小蒙岭的营地后,他就把禾一分配到了一处远在主营地之外,较为偏僻的山后木房。
房后是片树林,林中有座坟地,除了清明时节,人迹罕至。
房前有块空地,种植瓜果蔬菜也好,山林草药也罢。
像是一老头安享晚年过的日子,甚至连入土都如此便捷,禾一便将此地戏称作“小坟屋”。
“也算是清净了......”
这不毛之地,对于禾一来说,倒像是块风水宝地。
他来这儿的目的,一直很明确,可不只是混日子那般简单。
所以,热闹对于他来说非常鸡肋,反而是幽静,无人打扰的一隅,能让他思考,让他行动。
隔天一早。
禾一拿着小袋钱币,在小摊贩处买了些蔬果,买了串糖葫芦,把蔬果送予城郊赵阿婆,表达对这几天收留的谢意。
糖葫芦给了爱吃甜的小小,并告诉了她,自己的着落,吃住无忧,只是最近很忙,等之后有空了,再来看她。
而小小,只要好好在这里过日子,别到处乱跑,照顾好黑子,就是帮了他大忙。
接下来的日子,禾一过得非常闲散,他能干的杂活,无非是些劈柴、烧火的后勤之事。
除此之外,就是胡阿佑会经常光顾他的小坟屋,总是用一口蹩脚的长天话,旁敲侧击地套着他的底细。
“你老假哪的?”
“很北边的村子。”
“叫是么?”
“冬夜村,咋,队副听过?”
“微啥来这?”
“讨生活呗。”
“以个人?”
“一个人。”
“你家人呢?”
“我没家人......”
这类对话,让本就心虚的禾一,感到非常不自在。
所以,他只要完成了他该做的那些杂活外,就跑到外边,躲着胡阿佑。
队里也有规矩,是不能私自外出找工的,他只能像个游手好闲的闲散人士,不是逛逛这儿,就是逛逛那儿。
时不时地溜到镇子里,本就所剩无几的金银,还悄悄带着小小吃东吃西......
直到有天,他没太在意,就来回地在头领的漂亮地盘上逛了三五圈,只为欣赏一株株盛开的冬梅。
禾一记得,北地也有这种梅花,只是没这儿开得艳。
那冬梅尽头,青瓦檐房里。
正被东地冲突烦恼塞满了脑袋的彪形之人,皱着眉头,双眼直眺屋外。
看禾一这生面孔像只苍蝇,老在眼前晃来晃去,非常不爽,冲着手下直喊。
“这丫谁养的闲人?晃几天了!把他派到东边去,猩戎那些人又来找事,打不过还骂不过?人越多越好,场面要充地够大!”
于是乎,禾一自作自受,他与其他新人、老人,被一同塞进马车里,大眼瞪小眼,不知要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