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满地泥泞,但也有几个小摊贩,为了操持生计,从早到晚地吆喝着买卖。
售的东西千奇百怪,甚至有人把阴沟里的老鼠肉裹上糠粉,烤了卖给孩子。
片区里,可以向主管者提供微薄资金支持的,只有角路中央“驼骨酒馆”,跟角路尽头的“多杰铁匠铺”了。
前者能够经营下来,是庞大的苦难贫民群体,日子过得不如意,只得沉溺于酒池,昏昏沉沉,麻痹自己,或许就不用再理会那些始终摆脱不了的苦难。
而后者,则是以高超的铁匠技艺,面向着全体镇民。
至于为何把铺子开在这里,禾一听说,是他们一家祖辈传承,毕竟以前的角路,可不像现在这般破烂不堪。
论物质条件、人文环境、自然限制等,难道还有比占冬更恶劣的地方吗?
流放之民不也一样把日子过了下去,而且过得比这些“驼鹿人”体面得多。
勤奋能干一些的,如禾一一家,更是能在那种不毛之地找到自己的小幸福。
禾一实在想不出来,与他们相比,“驼鹿人”到底有什么理由,能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
可同样的,事实证明,他也只能把自己家的日子给过好。
因为,一连三两天过去,禾一绞尽脑汁,思来想去,硬是找不到一条合适的路子,去发展驼鹿片。
这天一早,太阳已经快要晒到禾一屁股,但少年还是窝在他的小坟屋里,不愿起床。
其实,天还未亮,他就醒了,只是一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待新灵感找上门来。
似乎刚要想起什么。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路。
禾一听出那是胡阿佑的脚步,皱着眉头开了门。
“哟!十一队队长!禾一!真不得了啊。”胡阿佑吵吵嚷嚷。
少年不理他,脸上满是愁容,胡阿佑才问:“怎?当队长还不开心?让我猜猜,不会是烦恼驼鹿片吧。”
“唉,你说这个地方,怎么会烂成这样,你们四队管的哪个片,怎么样?传授点经验?胡大!队!副!”
“哟,看不起谁呢,四队可有上百号人,听说咱们十一队,三人成行?哈哈哈。”
“那怎样,队长集议上,我可没见你影儿。”
“可把你能的,既然如此,你就自己摸索去吧,这份小蒙岭周边地图,我看禾大队长应该也不需要了。”胡阿佑从腰间摸出一张羊皮卷,在禾一眼前晃来晃去。
“嘻嘻,胡队副即便只是队副,那也是我禾一永远的头儿!小弟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跟在下一般计较吧?”禾一挤眉弄眼地道。
“这还差不多。”胡阿佑展开手中的羊皮卷。
“看,四队主管的区域,小包片,在东南角,刚好与驼鹿片相对,有草药店、金市等等,油水不少,但你应该很难效仿,至少在短期内是不行的。”
禾一看着这张地图,目光全在中央的镇子里,皱着眉问:“那其他片呢?都是怎么弄的啊?”
胡阿佑摇了摇头,说:“一队管控着铁矿场,二队采石场,五队农场,其他的,无非就吃喝住行呗。
“还有些不正经的产业,你学不来的,在你之前,多少人来过驼鹿片了,普通法子早试完了,无一成功,我劝你,别重蹈覆辙,浪费时间精力了。”
“来给我泼冷水,就是你所谓的传授经验么?”禾一很烦恼。
“急急急!看把你给急的,你有了解过驼鹿片的过去么?”
禾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