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为陆羽斟上一杯茶。

陆羽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法开口。

那人见此情形，缓缓开口：“其实赢了一半，如果你来坐这个位子说不定能成。”

话刚说完，陆羽喝下的茶起了反应，脑海里被尘封的记忆回归。

修仙文明极鼎盛时，所有修士对天道之位都极为狂热，却无一人找到正确的方法。

陆羽在偶然下窥见合道门槛，引来天道注视，才确认天道是活的。

一幕幕回忆闪过，最终定格在陆羽站在天道面前。

“天道，这般弱小？”

“不若你来当这天道？”

天道手一挥，一股精纯灵气冲向陆羽，合道境的瓶颈居然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是陆羽距离合道之上最近的一次。

可陆羽没有选择突破，而是压制自身。

“还是算了。”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回过神来，对面天道的身形虚幻了些许。

陆羽开口：“什么叫赢了一半？”

天道轻笑，开始徐徐讲述祂的计划。

地球曾是虚空边缘未经开发的一颗星球，祂也是一个凡人。

直到某天，祂被世界意志选中，得知虚幻和现实的层级差别。

而后开始了作为天道的一生。

祂先是凭借世界意志的权限抽空整个星球的元素之力以躲过虚空内的侦测。

而后利用世界意志做枢纽，形成覆盖整颗星球的元素之力与灵气的转化阵法。

天地间出现第一丝灵气开始，修仙文明伊始。

全球修士作为阵法的一员费尽心力修炼，帮助地球开拓元素之力真空航道。

每达到一个临界点，天道都能带着地球进行一个虚实层级的跃升。

可越接近真实，元素之力就越稀薄，带来的灵气也越少。

修仙文明的衰落开始了。

一直到现在，地球位于虚幻与现实的夹缝中，无法再转化灵气，修仙文明灭绝。

同时失去元素之力的滋养，世界意志也陷入沉睡，地球这才被轮回乐园发现，征召陆羽进入乐园。

费尽一整个世界的力量，最终也只是升格到虚实夹缝间。

也算是赢了一半吧。

也就是这种虚实参半的结构才能出现陆羽这种实力极大折损却能永生的怪胎。

陆羽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世界意志呢？”

天道稍加思索，指了指天空。

“在那，用于隐藏地球在虚空中的位置。”

对于陆羽被征召的事件，天道也给出了解释。

“乐园是一群极其诡异的势力，能沟通现实与虚幻，也许是某次征召途中发现地球，这才找到了你。不过之后应该不会了，世界意志凭借一半现实的权限也能做到屏蔽乐园对其他人的召唤了。”

陆羽这才放下心来，他可不想某次回归后发现家被炸了。

“那我能做什么呢？天道和世界意志联手都失败了，我一个残疾修士就更别说了。”

终于说到正题，天道微微一笑。

“倒也不强求，地球目前的样子也挺好，不会陷入虚空内势力的争斗，依照世界意志现在的情况来看，也能撑很久……”

说到这，天道话锋一转。

“可世界意志失去元素之力滋养终究会泯灭，到时，世界的存亡就在你一念之间。”

带回支撑一个世界运转的元素之力自然不可能，陆羽知道地球需要的是什么。

“时空之力？”

天道点了点头，随后取出一块残片，突然盖在陆羽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