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希看着眼前的阵势,心里很是满意,要为霖哥儿证明清白,找回面子,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效果才好。
韩天印轻咳两声,刚想让瑞希开始,一旁的贺老先生左右看看,颇为不满地开口问道:“村长,你叫老朽出来,所谓何事?”
韩天印低声对贺老先生,讲了事情的大概,谁知贺老先生当即拉下脸,稀疏的花白胡须,轻轻抖动。转头指着瑞希,质问道:“杨家丫头,杨沛霖偷窃一事,人赃俱获,已经是板上钉钉,任谁也救不了他。你一个小姑娘家,还妄图翻案,真乃自不量力,简直就是在瞎胡闹。”
语毕,又对韩天印不满地嘀咕道:“你作为一村之长,本该明辨是非,哪能轻易听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容许她任性妄为?”
贺老先生的态度和语气,令韩天印极为不快,他淡淡瞟了一眼贺老先生,正色道:“先生所言差矣。若今日之事,发生在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身上,我自是不会费心过问。可现在,当事人是个品学兼优的童生,他的清誉与我们整个高杨村息息相关,我作为村长,如何可以置之不理。”
贺老先生脸色微变,仍旧固执地坚持道:“要说杨沛霖,学业上确实出类拔萃,可一旦身上沾染污点,唉,哪里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可惜,甚是可惜!”
看着贺老先生摇头晃脑的酸腐样,瑞希恨不得使劲踹他两脚,让他清醒过来。不过瑞希心里猜测,以老先生今日的态度来看,不是收受了郝无诵的好处,就是他太过迂腐古板,对世俗之事,浑然不知。
于是瑞希上前一步,对老先生坦然说道:“先生,这古话讲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倘若杨沛霖真的一念之差,犯了错,还要给他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您又何必一竿子把人打死呢?”
瑞希目光刀子般,划过郝无诵的脸,接着道:“何况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作为杨沛霖的先生,您对他连一丝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
“不得对先生无理。”郝无诵装模作样地呵斥道。
“都不要多言,稍后所有的人,都要配合询问和检查。”语毕,韩天印转向瑞希道:“杨家丫头,你既然说,能找出陷害霖哥儿的人,那就开始吧。”
瑞希在众人各色目光的注视下,大大方方地走到郝无诵的面前,伸出手道:“先将那把青玉镇尺拿出来,我问问它是怎么跑到霖哥儿书袋里的。”
郝无诵撇撇嘴,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不过倒是乖乖拿出了那把镇尺,交给了瑞希。”
瑞希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上下翻看一遍,又煞有介事地凑到鼻前嗅嗅,而后,轻声对镇尺说:“快点告诉我,你不好好呆在自己主人那里,怎么无故跑到别人的书袋里,却是为何?”
说罢,将镇尺放到耳边,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稍倾,瑞希放下镇尺,用手指着排成一列的学生们,大声说道:“镇尺跟我说,把它放到霖哥儿书袋里的人,就在他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