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步,就算宋贤为了面子,仍然把这产业交给他们负责,得罪了陆元,日后还不得被穿小鞋。
暴躁男子怒气冲冲:“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我们要是不反击,不抗议,将来指不定怎么欺压我们。这次取消旗杆产业,把我们踢出局说不定只是试探,我们若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日后他们必然得寸进尺,搞不好会将我们现在所管理的辖地全都收回去,换他们自己人。”
黄胜点了点头:“二当家所言有理,我们不能任人宰割。但直接去找宋贤要说法恐怕不妥,陆元是宋贤心腹,又位高权重,直接找宋贤告状不是彻底把他得罪了吗?他若是打击报复,有的是法子,最终吃亏的还是咱们。我意不能硬碰硬,得给他来个四两拨千斤。”
张彦青知晓他素有谋略,在清轩派时,就是门派里的智囊,见他这幅模样,知晓他必有主意:“如何个四两拨千斤法?”
“我们加入浑元宗已经好几个年头了,我想大家都有同感,我们在被无形的针对,他们在有意无意的排挤我们。有好处的事情总是轮不上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主要原因在于我们在这个宗门里没有能依靠的人。”黄胜面色凝肃,努力让自己的话语保持平淡。
作为清轩派原头目,他是最有感触的,加入浑元宗不久后,他就被调到了财政殿查审峰下面任职,以他的修为和能力,不说胜任查审峰主事和副主事职位,担当一个队长至少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在浑元宗几年了,还是个副队长职务,有好几次升任的机会都没能轮到他。
不少修为、能力不如他的人都得到了提拔,这让他心中不平,常有一种怀才不遇之感。
而那些不如他的人,之所以能被提拔,是因为他们有人脉和靠山。
他当然也想找一个有分量的人罩着,但他人微言轻,在浑元宗里也不认识什么重要人物,加上出身散修势力,就算投靠,人家未必重用。
这次借着阵旗产业一事,他想要达到自己目的,找一个有分量的人做靠山。
他个人分量不够,自己去投靠,表忠心,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但如果带上张彦青那就不一样了。
张彦青是清轩派大当家,虽说清轩派自加入浑元宗后,很多人都被打散到各个不同队伍任职,但他在原清轩派这些人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何况他本人也是双灵根资质,又有炼气九层修为。
如果他愿意在宗门里找一个有分量的人投靠,想必是会被接纳并委以重用的。
至于向谁靠拢,他心里早已有盘算。
“继续说下去。”张彦青不动声色,他当然明白黄胜之意,其实他也有这个想法,只是他为人心高气傲,之前在清轩派又是说一不二的大当家,虽然迫于形势投降了浑元宗,但心底还是不愿意伏低做小,阿谀谄媚。
“我们必须要给自己找个靠山,一个能够对抗陆元的靠山。这几年,浑元宗内部的情况我已经打听的很清楚了,他们内部有几个山头,一是以林子祥为首,以原青云宗修士为核心,这伙人势力最大,像陆元、江子辰就是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
“他们这个圈子非常的排外,能融进去的都是浑元宗自己培养的嫡系,我们要融进去很难。”
“另一个山头是以冯妍和齐小白为首,他们都是散修出身,势力虽不如林子祥、陆元这些人,但他们也是浑元宗老人,而且都很受宋贤信任,目前掌管着内务殿和外务殿。”
“还有一个山头,以胡小宝为首,他虽是浑元宗培养的嫡系,但与林子祥他们这些原青云宗派关系平平,和冯妍、齐小白这些人更是没什么交集。胡小宝一直以来并未担任重要职务,也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势力,自从筑基后,才独挡一面。”
“现在他全权负责天山事务,在这几年里,笼了一大批人,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山头。”
“他下面那些人来历鱼龙混杂,有浑元宗培养的嫡系,有后加入的散修,也有像我们一样投诚的原边西城宗派势力。”
“而且我打听到,宋贤掌教和胡小宝关系匪浅,据说是胡小宝亲舅舅。”
“如果在宗门要找一个能抗衡陆元的人,那非胡小宝莫属,他又是单灵根资质,前途不可限量。”
“若有他这个靠山,我们日后在宗门里日子就好过多了。”
张彦青听罢,沉吟了一会儿:“胡小宝能保住我们旗杆制造产业吗?”
“不知道。就算保不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天山坊市,天山赌坊每天日进斗金,随便从中拿出一两个产业交给我们负责,都够我们吃饱喝足。原边上镇的青山谷势力,现在就是负责天山坊市的矿石进出口事务,赚的可比咱们多。”
脾气暴躁的二当家此刻也冷静下来,不复方才的愤怒:“我们和胡小宝无亲无故,他肯帮助我们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
望着头顶鲜红的血月,宋贤呆立在那里。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拍了拍脸颊,似乎想要将自己打醒,然而高悬于空的血月还是那么清晰明亮。
这到底是哪儿啊?他可以肯定无论是秦国、穆赫草原或是无边海都没有这样的血月。
他也从来没在书册中见过出现过血月这样的异象,如果不是自己在做梦,不是幻象,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里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片天地了。
这是把自己带哪来了?宋贤茫然无措,不知所为,低头望去,海面平风浪静,下面是一片黑暗,而深海魔鲸早已不见。
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单无助感油然而生。
愣神了好一会儿,他又一头扎进海里,想要找寻深海魔鲸身影。
他要离开这里,只能从其处找线索。
可魔鲸早已无影无踪,他漫无目的在海中游荡了好一阵儿,直到彻底死心,才破海而处。
这下可怎么办?
望着一望无际漆黑的海洋,宋贤的心仿佛也沉到了海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