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处境极其危险。

暗处有诅咒，明处有强敌。

若不以雷霆之势强行镇压，后果不堪设想。

“慧因，你还有何疑问，尽可问出来。”路胜从床上坐起来，表情非常严肃。

今天只是大戏开场。

虽然被自己以雷霆之势击碎，可并不代表结束。

明天，明天定会出现更强的诡异。

比如说，超危险级。

以他如今的实力，就算再用一世佛也无法镇压超危险级。

除非他四维破千，完成第三次突破。

而目前路胜手中唯一能对抗超危险级的只有红灯娘娘。

那是路胜的王牌。

慧因无限接近超危险级，甚至可以说是半只脚踏进了超危险级。

他差一些机缘，一些顿悟。

“路施主，小僧的确有不少疑惑。”

慧因也摆正姿势。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

能不能突破超危险级，就看他能不能悟到。

“请说。”路胜示意慧因但说无妨。

只要他能晋级超危险级，路胜压力能减少很多。

别看他步步领先，在私立学院嚣张跋扈，可承受的压力是无比的。

慧因看了看俞蝉问道：“路施主，俞蝉对您而言是什么？”

路胜想了想回答道：“俞蝉是破茧的蝶，她为我而破，是属于我的蝶。”

慧因再问：“方小舞对您而言是什么？”

路胜再答：“方小舞是断翼的鸟，她要学会飞翔，就必须自己重新长出翅膀，为自己而飞。”

“红灯娘娘对您而言是什么？小僧对您而言是什么？”慧因连问。

路胜笑道：“小红灯是井底的青蛙，而我就是她仰头看的天。”

“而你。”路胜声音低沉：“你是山里的鬼，需在人世间好好走一走。”

“鬼？”慧因不解的看着路胜：“为何小僧是鬼？”

路胜大笑：“你只认人间疾苦，甘愿沉沦地狱否认一切，却不认人间有极乐。”

“你只看大地的影子，却不见高空的阳光。”

“你只知山林茂密阴暗，却不知大海无边无际。”

“这样的你，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你既要走众生，就要明白众生酸甜苦辣，爱恨情仇，生离死别、喜怒哀乐，而不是一味的去模仿。”

“现在的你，只是拙劣的模仿者，虚有其表而无其实。”

“和尚，你的路走窄了。”

路胜之言，振聋发聩，字字如巨锤，轰击慧因的心境台。

慧因的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血色尽退。

他看路胜的眼神仅剩下敬畏。

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世间万物。

但慧因还有最后一问。

最后一个问题：“您背负天渊，为何却屡次出手将我们拉出深渊？”

其实这是慧因最疑惑的问题。

他见过路胜真面目。

路胜这样的人，说他灭世都算是夸他。

可就是他这样的人，却屡次将沉沦地狱的鬼救赎出来。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路胜欣赏的看着慧因。

他是一个会问问题的人。

“和尚，你果然聪慧。”

他毫不掩饰的夸赞着慧因。

“我屡次出手，没有理由，因为我想这样做，于是我就做了。”

“这世间，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一个理由。”

“杀人需要理由吗？救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我做的一切，与你何干，只是我想做，仅此而已。”

慧因鞠躬，盘膝而坐，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希望你早日晋级超危险级。”路胜重新闭目养神。

俞蝉静静的看着路胜。

路胜和慧因的一问一答她听不懂。

她只听懂了一句话。

她是路胜的蝶，她为路胜破茧而出。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