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华哥,就说他们郭家,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可为啥还这么不给人活路呢?”小弟瞟了一眼华子脸上的伤口,忿忿地说。
“可能这就叫阶层吧……”华子喃喃说罢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不管咱们怎么折腾,一天能赚普通人几年才能赚到的钱,但在郭家人眼里,一样不是人……”
一个小弟轻声劝了一句,“华哥,你少喝点。”
“你知道今天郭程怎么说的二狗么?”华子眼睛已经泛出血丝。
不等小弟答话,他的话已经出口:“他说黄狗他们兄弟俩家里干净得连条狗都没有,我怎么相信他们,所以他们必须死。”
“这话的潜台词其实是,你家里有妻儿老小,我之所以留着你,就是因为可以拿你的家人做要挟。”
“我C他M的郭程,你给他这么拼命,他这么玩?”小弟看到华子难受,也替他憋屈。
“在咱们认知里,养一帮兄弟,就要让兄弟们吃饱饭,你没本事让手下人养家,你就是个屁。”
“但事实上,人家真正的规则是,你听我的,我让你活,不听我的,我就让你死。”
“给你选,你是选一个能让你过得好的,还是选一个能让你死的?”
“自然是选能弄死你的那个,只有活下来,才能谈别的不是么?这就是东煌城的规则。”华子的话里满是苦涩。
忽然,华子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郭程的,闭上眼睛没有动。
但超时之后,电话又响了起来,华子把手机拾了起来,看到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谁?”
“是华哥么?”对面声音是个很年轻的男声。
“嗯,你是谁?”
“我叫罗炎。”
华子皱着眉,“我不认识你。”
“我是龚雪的助手。”
华子的酒立刻醒了一小半。
“你有事么?”
“我想和你谈谈。”罗炎轻声说。
“谈什么?”
罗炎:“谈谈你的活路。”
华子:“我活的很好。”
罗炎:“听白狗跟我说,你们夫妻感情很好,儿子也很听话,这么温馨的三口之家,真是可惜。”
华子怒道:“你想说什么?”
罗炎:“我想说,郭程是这种人,你只要一直让他开心,他就假装把你当个人看,你要是让他不开心,你就和白狗黄狗一个样,我想你比他俩知道的事情会更多,死得应该也会更惨。”
“少跟我玩挑拨离间这一套,这对我有个屁用。”
罗炎呵呵一笑,“我跟你透露一个消息,郭程已经在找你的替代品了。”
“你少胡说八道了!”
罗炎接着说道:“知道他哥把下水道系统改造的工程给了杜三炮了么?”
对面沉默了。
罗炎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跟我谈谈,你就给我这个号码发个地址,我去找你。”
华子沉默了好半天。
“喂?华哥,你在听么?”
“你让我考虑一下。”
“我耐心不多,别让我等太久。”
对方挂断了电话。
龚雪皱眉,“你怎么知道杜三炮的?”
罗炎说:“松子刚才说的,北城杜三炮是他的竞争对手。”
“可你怎么知道杜三炮拿了下水道系统改造工程?”
罗炎眨眨眼睛,“我胡编的。”
“你大爷的。”龚雪骂道,“你还是人么?”
下水道系统的改造是根本就是每个地下城永无止境的项目,任何时候批下一个改造项目都很正常。
去找郭程,华子不敢,不管郭程承不承认,华子势必会被郭程怀疑,他一旦被郭程怀疑,和判了死刑也没有区别。
华子如果通过其他渠道查证项目信息,至少三天之内出不来结果。
但罗炎是不会给他三天时间的。
其实最重要的是,郭程无法让人获得任何安全感。
华子的神经已经紧张到了临界点。
轻轻一碰,人就崩了。
罗炎只是在他这个骆驼身上放了一根稻草。
其实一切原因都是,郭程太作了。
如果在地上世界,罗炎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他。
但在地下,罗炎需要适应这里的规则。
他需要摆脱杀手的思考方式。
罗炎自从和龚雪重逢后,不合常理的骚操作就层出不穷。
龚雪现在已经无法用刮目相看来形容,龚雪的眼睛早就被刮瞎了。
罗炎发现龚雪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恬着脸问:“怎么,是不是被我的智慧迷倒了?”
龚雪被气笑了,“被你脸皮震出了内伤。”
这时松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龚雪接起电话。
“喂。”
“龚老师,对不起……办砸了,黄狗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