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有何依据?”左相秦孔文不敢怠慢,立即说道。
夏皇递出手里的奏章,旁侧有个小黄门快步上前,接了奏章传到秦孔文手中。秦相三两眼迅速看完奏折,又将它传给了身旁的右相范仲明、皇子夏少泽等人。
秦孔文沉思片刻,“陛下,臣以为此事有些匪夷所思。”
这也怪不得右相,如果你是个古人,有人跳出来跟你说,小子注意点,过两月说不定要来蝗灾,你信吗?
左相范仲明也附和道:“此事确实有些捕风捉影,我大夏国运昌盛、海晏河清,仅凭虫卵数量多少,如何能够预言蝗灾?闻所未闻……”
“范相的意思是,我皇……临安县令哗众取宠、信口开河?”夏少泽不悦地说道。
“非也,本相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殿下可曾见过哪本古籍中有这样预言蝗灾的记载……”
“好了!”夏皇猛地一摆手,“朕想知道的是此事如何处置,不是听你们扯些乱七八糟的。”
左、右相和夏少泽齐齐一躬身,不敢再纠缠。夏皇见一时无人敢说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踌躇片刻,“户部尚书何在?”
有一人赶紧上前两步,行了一礼,“陛下,臣严思哲在。”
“严卿,依你所见,此事有几成可信?”
“这……”
“严卿,上次红网虫病,户部农官束手无策,这次预言蝗灾,你户部也不知真假吗?”
严思哲吓得赶紧跪下,全身冷汗涔涔,“陛下,臣从未在古籍中见过此种记载,实不知真假。请陛下恕罪!”
“父皇,儿臣以为临安县令不可能胡说八道,蝗灾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殿下此言差矣。”范仲明说道:“如今夏国外部局势不稳,北人连连叩关,再过几月,恐怕北人又要扰边劫掠。庆安府去年遭了干旱,今年旱情已经初显,如何有余钱余粮去赌一个不知真假的预言?”
大殿上众臣一时间议论纷纷。
“是啊,此事确实真假难辨。”
“右相言之有理,这事如果是北人奸计,白白消耗我国力。到时候北人滋扰边疆,国中却无粮无钱,该如何是好?”
“是极,是极……”
“秦相以为如何?”夏皇见了众大臣反应,又转而去问秦孔文。
“臣以为此事尚待商榷。”
“父皇……”
夏皇伸手阻止了夏少泽继续说下去,“诸爱卿皆认为此事不可信,庆安、江南不需担忧蝗灾?”
大殿上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呵……”夏皇眼看着人头攒动的王公大臣,却无一人敢站出来正面回答此问,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朕的好臣子……”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