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曹正纯收回拂尘,衣袍下的手腕抖动不已,眼中闪过一抹骇然:
“纯阳葵花气…怎么可能?”
《葵花辟邪经》中,气身关须凝练葵花真气,其中真气又分为三阳,六阳,九阳,和纯阳四个层次。
而“纯阳葵花气”需要气身关第十境(玉胎境)才能练成。
这意味着,万禹楼已经半只脚踏入灵身关,堪称半步宗师。
对还停留在第九境的曹正纯而言,这是难以接受的事——
明明半年前小楼子还不过是八境,为何会半年不到就飙升到十境,难道…
“干爹,您老都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和一小辈置气?”
这时,万禹楼恭恭敬敬的朝曹正纯磕了个头,轻笑一声。
接着他转向兴元帝,恳求道:
“陛下,小高子御前失仪的确该罚,不过念在事出有因的份上,奴才恳请让他把话说完。
若是有理,便恕其无罪;若是哗众取宠,则数罪并罚。”
“臣附议!”
这时,旁边的飞鱼卫指挥使陆斌也直起身来,开口表示支持。
面对曹正纯的威胁,这两大兴元帝的肱骨心腹终于联手开始反击。
“准。”
兴元帝向后靠了靠,不等曹正纯开口,就点头应下。
三言两语之间,君臣三人之间就联手控制住了局面,并形成了犀利的反攻之势。
曹正纯目光一凝,下意识的看向李诞。
见他虽然面上惊恐,但眼神带笑,好似见到猎物入坑的猎人一般,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得到兴元帝允许后,万禹楼起身踱步到赵高跟前,沉声道:
“小高子,你刚才举报曹公公数项大罪,可有证据?”
“回公公,似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结党营私,嫉妒贤能这些,想来陆大人那应该有详细的证据。
只要皇上下旨彻查,想来很快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赵高直起身,向陆斌拱了拱手。
陆斌眼皮一跳,感受到曹正纯目光里的不善,转头瞥了兴元帝一眼,微微颔首:
“微臣的确受到不少事涉曹公公的举报、案子,只是飞鱼卫人手紧张,一直没来得及安排人手彻查,所以…”
曹正纯掌控内廷十多年,一开始还心怀敬畏,近年来却是越发嚣张,违法乱纪的事罄竹难书,飞鱼卫暗中收集到的证据都装了几大口箱子。
兴元帝会意一笑,故意没看曹正纯勃然变色的老脸,朝赵高抬了抬下巴:
“小高子,你继续说。”
“皇上,小高子要解释下,为何在安乐堂那段日子,咱家裤裆那么干净。”
赵高仰起头,脸上依次浮现屈辱,难过等复杂情绪,沉声道:
“因为,奴才是天阉,所以当日那位公公在见得这般情况后,就让奴才穿上了裤子。”
“天阉?!”
“原来如此!”
“不可能!”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兴元帝三人精神大振。
而曹正纯神色异常难看,死死盯着李诞,好似要把他吃了一样。
“不可能的…开始那两日,他伤重下不了床,还是咱给他换得衣物。
见过他那比驴还大的货…”
李诞使劲摇头,此时也顾不上粗俗,连忙把那些日子见到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他前阵子新拜了干爹,偶然得知曹正纯似对万禹楼不满,于是便起了攀附的心思。
司礼监秉笔太监虽然也算是位高权重,但和司礼监掌印,提督东厂太监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所以,他果断出卖了赵高,企图以此为投名状,攀附伤曹正纯。
为了今日的发难,他已经准备了好几天。
殿中一众男人或前男人闻言,脸上顿时闪现惊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