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狗腿行为,给越芽看的一愣一愣的,她实在想不出,她那个嚣张跋扈的哥哥会像条哈巴狗一样围着一个人转,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赵茹对于“救命恩人”的殷勤,习以为常,相当受用。
没错,她哥算是“救”过赵茹,这是赵茹告诉越芽的。
赵茹和她哥的初遇,就是因为几个小混混看到她孤身一人,想趁机揩油,被陈微阳“英雄救美”了。
赵茹的家好像不在昆市,所以她天天都待在陈家。
陈微阳一天到晚跟在她后面,腆着脸:“卢卢,要不要吃西瓜?”
赵茹:“不吃。”
“卢卢,我带你出去买衣服吧?”
“不想去。”
“卢卢……”
赵茹实在受不了了:“卢你个头啊!会不会叫啊?每次都叫错。”
陈微阳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对不起啊,卢卢,我……”
赵茹凤目一翻,扭着身子走了。
陈微阳赶紧追上去:“卢卢……”
有一天,越芽正在客厅做作业,突然啪的一声,她的面前多了一张白纸,她抬头一看是陈微阳。
陈微阳拿食指刮了刮鼻子,说:“那个,这两个字你给我念一遍。”
越芽低头一看,上面只有两个字:茹茹。
她立马清楚怎么回事了,因为每天能听到她哥叫错别人的名字,她努力憋住笑,咬字清晰地念了一遍。
陈微阳歪着头,觉着是对的,但他没听清,便在她的肩膀上一锤:“你傻啊!叫你说一遍,你就不会多说几次?”
越芽无语,只能多念了几遍。
陈微阳跟着念,却舌头打结,他极其烦躁:“哎呀,这个到底怎么读?”
“舌头卷起来,发出r的音后,不要放太早。”
又跟着学了几遍,陈微阳的舌头都抽筋了,就是念不好。他急得直打转,这个画面实在很好笑,越芽没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微阳当即脸上挂不住了,抬起手作势要揍她。
越芽反射性地举手挡住头部,陈微阳见状,愣了一下,他放下手,朝她翻了个白眼:“切,你学习也不咋地吧,这都不会教,哼!”说完,他回房间去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哥经常打你吗?”赵茹嘴里叼着烟,随意地往厨房墙上一靠。
越芽正在洗菜,她一头雾水:“什么?”
赵茹两指夹起烟,吐出几缕烟圈:“昨天,我在窗外看见你哥好像要打你。”她很直接地看着她,好像在等越芽的答案。
看她势必问到底的架势,越芽犹豫了几秒,说:“现在还好。”
赵茹歪了歪头,追问:“那以前经常吗?”
越芽沉默了,思索着怎么回好,一方面她不想在赵茹面前说她哥坏话,另一方面觉得也没有必要。
“看来是了,”赵茹幽幽的吐出一口烟,啧了一声,红唇轻启,“你哥自个儿也就是个流氓,哼,虽然他救了我,但我知道。”
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夹着半根烟,一头大波浪卷随意披着,吞云吐雾的样子,越芽觉得既飒爽又美丽,让人移不开眼睛。
前几天因为她抽烟这事,李大莲和陈微阳又吵了一回,结果还是李大莲妥协了。
赵茹最后吸了一大口,她把头转向越芽,烟直接喷在了她的脸上。
越芽皱了皱眉,结果发现并不呛人,闻起来还有一股清香,她忍不住吸了口气,是她喜欢的薄荷味儿。
这时,赵茹靠了过来,右手肘搭在她的肩膀上,两指挑起她的下巴:“你快谢谢我。”说完又凑近了几分,几乎贴到了越芽的脸上。
越芽从烟味里回过神来,猛一看见近在咫尺的人脸,给吓了一跳,“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感谢我。”赵茹抬了抬下巴,笑着说。
“为什么?”越芽傻傻问道。
赵茹明艳的脸就在她鼻子前,她身上的香水味和烟味混合在一起,近距离的双重刺激让她目眩神迷。
放开越芽,赵茹把烟蒂丢到垃圾桶里:“你哥是个混球,但我能治得了他,不过,你们家太穷了,我会让他跟我走。”
越芽怔愣地看着她,没太听懂。
“这样,以后他欺负不到你了,我给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难道你不应该谢谢我吗?”说完,她在越芽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猝不及防的,越芽呆呆地看着她。
赵茹哈哈笑道:“我知道本姑娘美得天怒人怨,你也不用看呆了吧?”
感到自己的脸滚烫,越芽尴尬万分:“我不是……”
“好啦,跟你开玩笑呢,不过,这个就当谢礼了,你这个恶魔哥哥,我帮你收了昂~~”说完,她朝越芽眨了眨左眼,扭着腰走出厨房。
再后来的时候,越芽才知道赵茹是离家出走,独自一人跑来昆市的,她老家在BJ。
那次厨房谈话没多久,她就回BJ了,陈微阳也跟着去了。
半年后,刚好过年的时候,他们就宣布要结婚了,因为赵茹怀孕了。
赵茹的父母表示他们那边人多,来昆市参加婚礼太麻烦了,就在他们那边举办了,请李大莲他们过去。
其实,陈微阳就是入赘的。
当然,李大莲不想自己的儿子做赘婿,但是陈微阳并不在意,她也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和越芽去BJ参加他们的婚礼。她肯带越芽去,是因为赵茹强调了很多次,并且给她们买好了机票。
从贵州来了昆市之后,这是越芽第一次出省,外面世界的广阔,不禁让她胸襟开阔。
婚礼特别的盛大,陈微阳憨笑得合不拢嘴,赵茹依偎在他旁边,小鸟依人的样子,俩人看起来倒是甜甜蜜蜜的。
看到这样的场景,李大莲也不好多言了。而且,赵家还给了她一大笔钱。
在BJ玩了几天,一对新人送李大莲她们去机场。
临上飞机前,陈微阳对李大莲说:“妈,你就让越芽睡我那房间吧,空着也是空着。”
赵茹偷偷对越芽说:“越芽,你要学会对自己好点。”
越芽谢过了嫂子,和李大莲上了飞机。
回到家后,又过了几天,李大莲才开口说:“你就搬进去吧。”
越芽这才搬进陈微阳的房间。可是,她睡惯了硬沙发,躺在软垫上,倒是不习惯了。
陈微阳结婚后,越芽发现家里不一样了。
李大莲对她的态度慢慢地变了,不会随便动手打她了,偶尔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她嘘寒问暖的,把她给吓坏了。
寒假过后,开学没多久,在一个春日明媚的周末,越芽她们家隔壁搬来了一位新邻居。
听说他是一个教授,以前在外地的大学教哲学,现在调到越芽他们高中教政治。
他为人低调,除了工作,深居简出,一开始小区里的人都叫他卞老师,后来知道他当过大学的教授,大家与有荣焉,纷纷开始叫他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