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操的质疑,曹昂差点气笑了。
“阿父,您不治产业不用猪肉用什么?”曹昂反问了一句。
曹操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阿父,您可是教导过我,不可慕虚名而处实祸的。怎么到了您自己身上就忘记了?”曹昂丝毫没有住嘴的打算。
曹操闻言,脸色又是一黑。
虽然心里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有些得意忘形,但是你小子这语气怎么回事?
“没大没小!怎么跟乃父说话呢!”曹操眉角一扬,怒声大喝。
“阿父您也别怪儿子多嘴,您成天去和袁本初喝酒,家里的事不管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让我也跟您一起去呢?”曹昂撇撇嘴。
自从刘宽训诫过他之后,他就认为自己家不应和袁氏走的太近。
曹操闻言觉得曹昂话里有话,于是直接在曹昂对面坐了下来,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曹昂见状一愣,这是打算与自己坐而论道?
只听曹操缓缓开口说道:“自你入京之后,我们父子还没有谈过。我知你对我将你的文章私自拿给袁本初多有不满,可是如今天下不会有第二个人比他更合适了。”
“阿父,您与袁本初自幼相识,他与我也有大恩德。我并不是反对你入参加那些宴游,只是觉得君子齐家治国乃是圣人教诲。如今您偏废一端,不合圣人之道。”
曹昂还是比较委婉的劝告老曹,不要和那些人走的过于近了。您能有今天和袁绍的关系不大!
曹操闻言,长叹一声。
“你可知我这是欲为你将来打算?”
见曹昂一脸迷茫,曹操只好继续:“当初我举孝廉之后,世人只当我是阉宦之后,无人肯用!司马防看在桥公与何公的面子上才举荐我为洛阳北部尉;我不想你重蹈覆辙,将来还要辛苦洗脱阉宦之后的恶名!”
阉宦两个字在当下这个时代就是如此的不受待见,老曹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别看你如今拜得文饶公为师,如果不早做打算将来举孝廉之后,只会和我当初一样!”
听到这里,曹昂有点无言以对。祖父曹嵩是知道自己洗不脱,所以他不在乎心安理得的顶着阉宦之后的帽子;而且他算是完整的吃到了曹腾留下的政治红利,早早就做到了九卿高位。
曹操出仕的时候,曹腾已经亡故,皇帝也换了人。曹腾留下的政治红利毛都没有看见,反倒是感受到了世人对于宦官之后恶意。所以挣扎多年,用尽了手段才勉强有了点名声。
人是怕对比的,曹家的另一支长水校尉曹炽之子曹纯,他在举孝廉之后立马就成了黄门侍郎。老曹自己挣扎了许久,先是部尉后为宦官所忌也没有帮他说话被调为顿丘令。之后受姻亲宋奇牵连只能回家闲居,重新征辟之后也只是六百石的议郎。现在添居骑都尉还是沾了曹昂的光,这样的情况下当然不想曹昂将来和他一样。
黄门侍郎和议郎虽然都是六百石郎官,但是以黄门侍郎入仕,属于是上了快车道。老曹挣扎许久才混一个议郎,这其中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阿父……”曹昂声音有点嘶哑,一直以来他都自诩看清世事,且常以此自得。
被刘宽训诫之后虽然稍有改观,但是依旧以一幅旁观者的样子看着世人的表演。
颇有种居高临下的蔑视之感,因为知道结果,所以对于过程不甚在意,反正最后的结局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