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惊讶无以复加,下意识脱口而出,“双臂全力至少有600余斤力道!”
“那你觉得此物多重?”
公孙瓒心默然,候太守面色逐渐严肃起来,“此物,承辽西近百万百姓之重!”
什么?这么玄幻?
我到底穿的什么三国?
候太守长身而起,声音慨然,“文士之力,岂能用武夫方式衡量?本座身后近百万百姓靠本座而活,每一道政令,都有千钧之力,能安一方!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你觉得,文士力量,跟你比起来,孰强孰弱?”
“你可知,这天下,为何世家望族,都要削尖脑袋,往官场里钻?而不去选择以一当千的武夫?”
“太平盛世,文安天下,纵然你有万夫之勇又如何?本座这官印轻轻一扣,也就生死簿多一条亡魂而已!”
公孙瓒微微沉吟,“如此说来,没有官身的文士,就没有这种力量了?”
候太守并不正面回答,扫了一眼公孙瓒,轻声问道:“你本身也算望族,书香门第,你觉得望族凭什么能传承百年而不朽?”
“诗书传家?”
“也对也不对,知识本身有很强的蛊惑性,即便没有官身,依旧有趋吉避祸的能力!不然何来一句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读书人的心,果然都是脏的。
公孙瓒明白过来,“太守的意思,文士本身就具有这种力量,只不过需要官身,也就是被正统认可,能力才能被彻底激发?”
候太守面带笑意,微微颔首,“孺子可教!”
“那谋士呢?不也是文士?”
“幕僚?”候太守挑了挑眉梢,冷笑一声,“也就能出出主意罢了!”
“你以为,士人为何非要做官?哪怕不入流的吏也趋之若鹜?若无传国玉玺加印,正统承认,即便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又能如何?”
“既是望族自居,又怎么甘愿入府做别人幕僚?还不是期待有朝一日,能声名鹊起,踏上官途?本质上还不是文士?只不过为了做官,宁愿折节罢了!”
公孙瓒闻言皱起眉头,那群雄逐鹿时,那些谋士层出不穷的计谋,有些甚至成为天下绝唱,是如何做到的?
“那岂不是,没有官身,得不到国祚认可,一辈子都要碌碌无为,毫无建树?”
候太守豁然转身,盯着公孙瓒的眼睛,少顷,方才一字一顿,“除非,日月颠倒,星辰移位,天地重开!”
“否则,断无可能!”
难怪,公孙瓒长叹口气,乱世多妖孽!
到了最后,公孙瓒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太守可曾听闻太平道?此番令支之役,其中就有太平道的影子!”
“什么?”
候太守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公孙瓒,“为何不早说?”
公孙瓒苦笑一声,“说了又能如何?并州、徐州早已经被太平道侵蚀透顶,甚至幽州都有了太平道影子!”
“明公,只怕,朝中对此根本不甚在意,不然,我等都能发现,陛下如何会发现不了?”
候太守闻言,久久无语,出神看着窗外,慨然叹息。
鞭长莫及,为之奈何?
即便候太守情绪不高,公孙瓒还是问了最后一个自己很关心的问题。
“明公,这最后一个问题,就跟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有关,据坊间传闻,张角能招雷,撒豆成兵!”
候太守转身,淡淡看了公孙瓒一眼,“这有何奇怪?”
这不奇怪?
好像也是,候太守的官印都已经很奇怪了,张角会点法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