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凤崖边的那老者,虽动作迅捷,但身量上却是老者的形态,涵洇虽只短暂的见过其出手,但也能确定其武功定是不俗。如今想来,这山里大概还有更多隐秘。
“你且先回去换身干爽的衣衫,这样子,只怕是要受凉。”涵洇看着坐在地上的人,有些无奈,山庄的规矩,虽则先生与曾伯都不曾刻意提过,但自己毕竟不是儿徒,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不走,发冠还未寻到,怎的就要我走了?”男子一瞬间的表情有些冷意。
“待会子药童回来送药,若是被瞧见了,你还如何能整日在这山中闲逛?”涵洇沉下声音安抚着眼前的男子,“至于你的发冠,我会去寻,不必急于这一刻。”
“如此也好。”男子起身,嫌弃的掸了掸衣摆,“这浑身黏腻的,是不爽快。你且等着,我晚间再来寻你。”说罢,看向也起身的涵洇。
“雨才歇,山间湿滑,且慢些。”
“自然,等着,待我晚间寻你,与你些好东西。”说罢,又看了涵洇落完发的脑袋,皱了皱眉,便卿身而出。
涵洇看看屋顶,皱了皱眉,不知是自己感知未恢复还是何故,感觉此刻周遭的护卫皆不在一般。
药寮
小炉上的药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太初一面看着药一面看着在旁边翻药典的刘繇,“师父,是很严重的症候吗?”
刘繇头微抬,翻着眼皮看着太初,“治好不难,难得是身体不受损伤。”
“损伤?”太初有些好奇,即便是山中小儿,也知晓是药三分毒,便是日常小的伤寒,用了药,伤寒症候退了之后,都要好吃好喝的将养一些时日才好,如今师父说害怕有损伤,倒是难得。
“涵洇中的药,本就是麻沸散做底,加了些子东西,没见过原药,查不出来,但昨日涵洇落发时,明显感到其手臂足尖在抖,只那妮子感知迟钝,怕是暂且不知这些症候,咱们,就是不仅要让其身上那药解了,还得恢复如初。”刘繇一副信誓旦旦的样。
“师父是想要收了她做徒弟?”太初虽小,但对这些事的感知还是有的。
“你如何知晓?”刘繇放下手中的东西,疑惑的看着太初。
“您从回来至今,抓药翻典籍,笑的都压不住了。山庄这么多人历来红伤白伤,可都未见您如此上心过。”太初撇撇嘴,又疑惑的问道,“庄主能同意吗?”山庄可都知晓,涵洇一身的武功课业可都是先生亲自教习的。
“涵洇那身份,本就是不明朗,原本说涵洇是相府的千金,父母皆在,按着山庄收徒的规矩,自然是不能让其入咱们山门。可那日又说是原本的相府千金早殁了,涵洇只是抱回来凑数的,你师父我便有了机会。”刘繇得意道。
“先生同意了?”太初有些怀疑自家师父的话。
“还是他提的,他大抵觉得什么都不如我,愿意将这个弟子让给我来收。”刘繇说着,又看了眼在炉子上熬煮的药,“我说小子,那药,该沥出来了,待会子,你亲自去送,别忘了带两颗饴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