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向站在塔吊动臂上的路明非，龇牙咧嘴地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咳咳，咳……多日不见，想不到路君的实力提升了这么多。还是说，上一次我们相遇时，路君根本就没重视过我，没拿出真本事，只是陪我玩玩而已？”

路明非微微笑了笑，说道：“哈哈，只是近期有些收获，实力增长的快了一点而已，不值一提。”

风间琉璃剧烈地喘息了一会儿，声音才平复下来：“路君可真是谦虚啊，王将这些时日以来，可是不知道因为路君而破防了多少次呢。”

“王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迟早杀了他。”路明非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异常坚定。

“哈哈，路君你要是真能彻底杀死他，我会感激不尽的。”风间琉璃笑着拔出了自己插在墙上的古刀。

但他的声音忽又低沉了下来：“可是，王将是杀不死的。”

“我杀过，我杀过他好几次，但从未成功。”风间琉璃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恐惧。

“最初时，我不愿服从他，曾经激烈地反抗过。我切断他的喉咙，他就倒在了地上，我想摘下他的面具，却发现那张面具根本就是长在他的脸上的。使劲儿摘的话，只会把皮肤都撕裂，露出下面血淋淋的肌肉组织。”

“我害怕得连夜逃走，可第二天的清晨，王将就又找到了我。他戴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面具，笑呵呵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嘘寒问暖，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你能想象吗，路君。自己亲手杀死的人，明明砍下了他的头颅，拔出了他的脊柱，捣碎了他的心脏。可第二天，他就那么活生生地又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带着笑容向你问好。”

“他根本就不是人，是鬼，是这个世界上的最恶之鬼。”

听了风间琉璃的讲述，路明非才知道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原来猛鬼众的龙王实际上和王将并非一条心的。

只不过，他的面色很平静，或许是因为没有面对面真正亲眼见过王将的缘故，他并未感受到风间琉璃的那种恐惧。

“或许，你杀死的那并不是本体？是什么特殊的言灵或者替身之类的东西？”路明非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风间琉璃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没亲眼见过王将的人，是不会理解他那种如深渊般的恐怖的。

“我也曾经怀疑过王将有一种特殊的言灵，但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全力搜集着全世界的资料，无论是现代的混血种，还是记载在古籍中的历史或是传说，都没有发现类似效果的言灵。”

“至于替身，你是说影武者吗？什么样的影武者能达成这样的效果？他又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影武者的？”

风间琉璃的声音很是痛苦，似乎随着回忆，他记起了许多恐怖的东西。

“我曾费尽心力想要查出王将的身份和他的手段，但查得越深，反而更加了解和证实了他的恐怖。”

“他真的不是人，而是游荡在世间的最恶之鬼！”风间琉璃声音尖利、颤抖，仿佛眼前又出现了那戴着公卿面具的身影，看到了他那血色的笑意。

路明非低头看着站在窗台上的风间琉璃，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感觉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怎么好像有些疯疯癫癫的。

忽然，一个想法不知从何而来，凭空出现，却坚定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这个风间琉璃，有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