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就看见微弱的摇曳的烛火映照下,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指甲全部被拔了出来,浑身散发着血腥和尿液恶臭,耷拉着脑袋,虽已然没有了意识,但被捆绑在椅子上身子还时不时一抽一抽蠕动,宣示着其还活着未死。
跟随着朱元璋入内的蒋瓛和金冉两人,见着眼前情况,拿起一旁的水直直泼在失去意识的黄子澄脸上。
“啊.....不....不要....”
突然奔袭的凉意,将黄子澄猛然惊醒,身体本能的往后一缩,骤然扯动身上受伤位置,立马疼的他龇牙咧嘴一阵抽搐颤抖,紧闭双眸下意识发出一声凄厉惊惧的尖叫。
不过待他察觉并无任何刑具招呼他身上,紧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低垂着的脑袋慢慢抬起,看到眼前之人时,面色带着丝丝恳求,急忙出言:“陛....陛下!微臣该说的都说了,.....求求陛下开恩,给微臣一个痛快吧!”
朱元璋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面无表情的盯着已被折磨不成人形的黄子澄看了良久,随即冲着身后的蒋瓛和金冉摆了摆手示意,:“尔等,都出去,朕要与之单独聊几句,此间没有朕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此言出。
场中蒋瓛、金冉、黄子澄三人皆是愣了一下,随即蒋瓛和金冉二人正欲言语说些什么,但在迎上朱元璋目光的那一刻,已至嘴边的言语卡在了喉咙处,硬生生憋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冲着屋内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一同退了出去。
待到所有人离开,整个房间骤然安静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黄子澄不禁有些许迷茫和疑惑,整个人怔在那里,有些闹不懂眼前人此举究竟为何意。
朱元璋一脸阴鹫,看了一眼束缚着的黄子澄,一声冷笑问道:“黄子澄,该说的都说完了,那某些不该说的呢?”
黄子澄闻言怔了怔,被血迹和冷汗污渍覆盖下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诧,布满血丝的双眸止不住的缩了缩。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早已看穿,或者真的知晓了些什么?
“不不不....”
想到这里,黄子澄心中疯狂否定此问,认为此完全乃自己多虑了,他们布局那么久的时间,十多年的时间中数次出手,朱元璋都毫无反应和察觉,怎么可能如今暴露,再说....以他为官这么多年,对皇帝的了解,如若真的知晓朝堂上,怕是早就有所动作,整个朝堂怕是早就翻天,断然不可能隐忍不发。
随后,黄子澄收敛心神,将翻涌思绪给平复下来,微微摇了摇头,:“陛下,此言为何意,恕微臣愚钝,属实未明其意。”
说着,说着,他顿了顿,面容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继续道:“微臣都这副模样,遭受这等折磨,只求一个痛快解脱,免遭受酷吏刑讯,又怎可还有故意隐瞒,实乃所知晓、所做的已然悉数招供,恳请陛下明鉴。”
“真什么都招供的吗?”
朱元璋一声轻哼,抬了抬眉面无表情的回望过去,半眯着的虎目猛然睁开,迸发出嗜血骇人杀意,声音却冷得像刀子,:“那关于原太子妃常氏、皇嫡长孙朱雄英,太子朱标,三人诡异病故的真正原由,以及幕后何人操刀布局,欲意扶持傀儡,谋夺把持我大明江山社稷,行这等逆举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