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其他人皆是一愣。
陶弦也心中惊讶,笑着问道:“我此行颇为低调,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话相当于是承认了。
四人又坐不住了,赶紧惶恐不安地站起来再次行礼,好家伙,本以为遇到的江湖高人竟是侯爷之子,据说还在朝廷挂着五品的官职。
有道是官民有别,这次陶弦没拦,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入乡就要随俗,即便心中无奈,还是受了这一礼。
但陶弦清楚,一旦承认了这层身份,他们之间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自在论交了。
陈二道:“大人,我爹是这码头附近有名的脚夫,对廖城发生的大事小情都挺了解。这次为给老侯爷操办后事,可是雇用了不少脚夫,大人从码头来到廖城,也是我爹领人帮忙搬运的货物,这才巧合地听说了大人的消息。”
接下来的对话明显就变成一问一答式了。
陶弦问他们几个都叫什么,四人就分别进行了自我介绍。
除了江顺,陈二,另外两个家里都是在大清河上的世代行船的渔人和船夫。
四人变得非常拘谨,陶弦也顿觉无趣。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那江顺在知道他身份之后变得疏离了许多。虽然态度仍是恭敬而感激的,但却没有了结交的热情。
本来陶弦就不喜欢自己现在的身份,这一刻,尽快脱离候府的想法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江顺四人起身告辞。
陶弦看他们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吃饭也不痛快,于是也没怎么挽留。
“我们也不多说什么感谢的话了,以后恩公有用的到我们的地方只管提,我江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江顺开口道。
“对,大人以后但凡用的到我们只管提!”
“正是!”
陶弦注意到江顺最后对自己的称呼又改口为了“恩公”,并没称“大人”,深深看了他一眼。
陶弦缓缓站起身,朝他们一抱拳:“好,诸位英雄,咱们后会有期!”
*
他们走后不久,陶弦和寻青也离开了望江楼。
他这时已经能够正常行走了,但寻青还是执意要搀扶着他。
陶弦两人却没注意到,在他们出来的时候,一个胡同里,刚刚已经离去的江顺正悄悄看着这个方向,脸色晦暗不明。
江顺此时算是确定了,陶弦确实有伤在身。他目送着对方在寻青的帮助下费力地上马离去,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等陶弦骑着那匹青马走远,江顺转过身,一提气跃上墙头,施展轻功提纵术,三晃两晃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