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数倍的触手上生长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触手,上面的每一次都凸出一张同样女人的脸。
抬头,那张美艳的脸此刻笑的是那么的……
恐怖!
眼前不断放大的拳头将要击中面部。
呆滞的他一时间忘记躲开,眼睛一黑,再次昏死了过去。
可就是这样,疼痛无法因为昏迷避免。
身体告诉他现在是昏迷状态,意识清醒的他眼睁睁看着家里另一个男人把他当沙袋一样,用各种动作狂揍着。
骨头断开甚至是逐渐开裂,想要惨叫出声的他却发现身体再一次告诉他——
你在昏迷,惨叫是做不到的。
等等…身体怎么会说话?
想到的意识开始下坠,藏匿四处的黑暗扑了上来,像是要将他拖入黄泉之国。
清晰的视线开始蒙蔽,一滴一滴的水声出现在耳朵旁。
他用力喘息着,像是挣脱出一池沼泽,迷茫的看向出现在家里的两个陌生人。
“你们……”
一根触手刺穿了身体,身躯一搅,弄碎了完整的心脏。
“这……”突然的出手让上杉升泽愣了一下。
富江心疼的摸了摸他破皮的指关节,随意回答道:“哦,心情不太好。”
话音刚落就被立刻敲了敲头,吐舌头的富江试图卖萌混过去,上杉升泽有些心累。
其实这个黄毛死不死都无所谓,只是不能死在妃姬子面前。
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的父亲。
对于一个杀了自己父亲的凶手,尽管再怎么如何恨原生家庭,也无法正常相处下去。
再说了,他还没看到过妃姬子的母亲,如果父亲是唯一的亲人,那她大概率要去福利院当孤儿了。
前世就是孤儿的他对于福利院的运作很是清楚,抛去掉正规机构那些少数的虐待,绝大部分正常运转的福利院本身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小社会。
富江看出了他的顾虑,抽出来的触手顺带舍弃了一些血肉:“没事,反正还是能活过来的。”
在那医学无法解释的富江细胞下,身体都还没对心脏碎裂后产生的后果做出反应,就立刻修复成了完整的样子。
只是那份被贯穿,死掉的体验是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消除的。
在妃姬子偷看的视角里,父亲也只是身体迟钝了一下,然后又正常了起来。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男人喘着气,拼命的呼吸每一口空气,眼里终于有了恐惧。
尽管他连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有,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惹了这样的东西。
但,他很清楚,活着并不可怕,死也只是瞬间而已。
但如果就连死亡都只由别人掌控,只有祈求那么一丝可能有的怜悯,才能被施舍。
那就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在看到眼里的恐惧,富江像是看到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愉悦的笑了起来。
漆黑如墨的眼瞳泛着几许猩红:“没关系,今夜还长。”
“我们可以玩,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