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明已是满脸复杂之色。
他可不好怪罪吕猛虎,毕竟对方的身份也不简单,是自己的王爷爷假借自己之手极力要拉拢的人。
而吕青山被架在了火上烤。
但谁都知道,他这位神童在于口齿伶俐,而非诗词歌赋。
现在吕猛虎这么刁难,若是吕青山不作诗,唯恐丢了脸面。
不过吕青山的心性并非小孩。
他根本不在乎那点脸面。
他只是道:“今日并无灵感,以后有机会再给诸位作诗一首。”
“好!”吕安明连忙原场。
吕猛虎却是露出冷笑。
吕青山不愿再在这里呆了,起身对吕安明抱拳:“愚弟身体有恙,先行告辞,还望堂兄见谅。”
“无妨!为兄送送你。”
吕猛虎又插话:“所以这是觉得丢脸,选择逃跑吗?”
吕青山直接置若罔闻。
在吕安明以及一群宾客的陪同下,吕青山走到了别院门口。
他抱了抱拳,表示谢意。
却是停下脚步,迟迟没有上车,而是环顾左右,仿佛在享受这夜间凉风。
“青山堂弟怎么了?”吕安明疑惑的问。
“话说刚才猛虎堂兄为什么不谈修行呢?是他天生不会修行吗?”
“这个……他是有修为的。”
吕青山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愚弟只是忽然有感而发,觉得我们大衍皇朝终究还是以修为论高低,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皆要看修为。
“所以能以弱胜强越阶战敌,哪怕在国子监的一群人乱战中,也能拥有决定胜负的战斗力,才是我辈该有的追求。
“而诗词歌赋只是小道。
“愚弟便想让安明堂兄帮忙,好好奉劝一下猛虎堂兄。
“用诗词陶冶情操虽好,但莫要舍本逐末,玩物丧志,忘了自己的初衷是成为掌御日月的修士大能。
“而他沦落至此,只谈诗歌,羞于谈及修行,只会徒增别人笑尔。”
说完,他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扬长而去。
所有人吃味的留在原地,皆是下意识的往后看。
吕猛虎一直跟在众人身后,将吕青山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脸都黑了。
…………
路上。
吕青山让庆骁进入车厢里密谈。
“庆先生,刚才那处别院的位置记清楚了吗?在它附近找个空房租下来。”
庆骁诧异:“公子是要对济北王动手吗?”
“人家好像也没有怎么得罪你吧?难道仅仅是因为人家的曾孙子对你不礼貌?”
吕青山翻了个白眼:“本公子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那是为何?”
“哪怕刚才猛虎堂兄在宴会上,一共给本公子翻过二十三次白眼,一共打断过本公子三十六次说话,本公子也一点都没有记在心上,甚至转头就忘了,你真以为本公子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
“本公子只是觉得猛虎堂兄在起身时,喜欢先迈左脚,在理念上和大伙儿截然不同,所以本公子有义务监督一下他改正而已。”
庆骁听完,一本正经的颔首,同时掏出自己的小本本,默默记下吕青山对自己翻白眼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