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西河派的枣咒术，本质上是咒言和灵物结合起来的一门法术，并不拘泥这九个字。

在桑植县，万飞与萨云德交流过几次，虽然没有得到枣咒术的核心，但是其理念、施法方式这些，萨云德都大大方方给他展示过几次。

先前，他在梦中传道用了“镇”字，万飞将他当成一种大规模的咒言，能镇压一定范围内生灵的念头、法力。

如今，他用的这个“定”字咒，则是为单体目标而开发，可以定住其神魂、法力、躯体精气神三宝，宛如被定身一般，相比镇字威力更强，更有针对性。

远处，看到婴鬼被定住，万飞现身，施施然上前，看着那如被冻在坚冰里的小鬼。

就在万飞伸手、掐诀，准备把他彻底镇压时，那婴鬼忽然摆脱了一点咒言的影响，流露出恐惧、哀怨、恳求等种种神色，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哦，你竟然灵性未散？”鬼物以执念为生，生前的灵性会不断消散，最后化为只知道执念的怪物，眼前这个婴鬼竟然能保持理性，殊为难得。

“母亲一直只以她自己的鲜血喂养我，而且，限制在一月两次。除此之外，除了偶尔让我吓人外，连附身都很少，附身您是第一次，所以才会被您迷惑。”

“她还不断与我交流，从不让我感受痛苦，那样做，就是为了让我不至于迷失，可是，她自己却迷失了。”鬼婴哭丧着说道。

“既然如此，我将你炼度，然后送你入幽冥，让你们母子团聚吧，人间终究不是亡魂久住之地。”

说完，也不待那鬼婴再废话，直接将其关入塑像中，拿回了家中。

与此同时，几千里之外的京城中，一群人围着剪辑出来的解决肥遗僵尸的录像观看着，偶尔还会问卓不群一些问题。

“卓小姐，现代武器也会对这些东西造成杀伤吗？”尽管看到了，但有人仍对现代化的武器造成杀伤感到惊奇。

“道经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们目前观测到的世界，一切不过是空间、物质、能量间的互相转换，这就是三，他们形成了纷繁多样的法则，构成了千姿百态的世界。”

“所以，能对那些生物造成杀伤不稀奇，归根究底，不过能量物质之间的关系。那些生物，说穿了也不过一些奇特的生灵，不是不可名状、不能理解的存在。”

“但是，以往，现代武器对付的是孱弱的人体，或者坚固的建筑，追求的是大面积的杀伤。但以后，随着这些生灵越来越多，我们的武器需要专项研发，越来越针对个体。”卓不群将万飞给的建议说了出来。

“卓小姐，既然如此，那道录司对修行者的管控是否应该更严格一些？毕竟，他们的有些本领太过离奇，一旦为害，后果难以预料。”有人试探着问道。

“修行者是有强大力量的个体，过于强大的约束性不仅会对他们的修行不利，也与道录司管控风险、保持社会稳定的目标相悖。”

卓不群组织了一番语言，继续道：“自古至今，哪怕汉唐，国家对佛道为首的修行势力都是笼络、分化、打压并行，也有势力尝试掌控他们，但后果大家可以从史籍中窥见一二。”

“他们是有强大力量的智慧人群，不是说，有死亡威胁，他们就不反抗了的。那样，只会反抗更加激烈，更加不择手段。毕竟，想完全掌控家中子女的生活都难上加难，更何况是他们。”

“哈哈，卓小姐这话不怕卓阁老知道了打你。”在场众人哄笑起来，将这个话题揭过。

“卓小姐，修行是否有门槛？我们是否可以培养自身嫡属力量？”

“人人皆可修行，但不是人人可修行有成，没有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更不可能一帆风顺，根骨、心性、际遇都是决定修行成就的因素。”

“某些法门或许可以快速精进修行，但往往有大害，不但对本身，也对社会，包括一些邪魔外道的方法，只会害人害己。”

“那既然如此，丹药、符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作用？”

“丹药也好，符箓、法器也罢，都是修行者研究出来助力修行的手段，若想以此一步登天，就不说史书中那些服药而死的帝王，单看窫窳这个天神的下场就知道了。”

“就如一幅药方，对症时吃了能治病救人，不对症时与毒药差别不大。所以，强身健体可以，但想一步登天，有此想法就是大谬。”

卓不群小心的回答着一个个问题，直到一个时辰后，这些人陆续散了。

接着，卓不群又到了一处风光秀丽的小亭子中，这里有三位老人正围炉煮茶。

“小卓，怎么样？头一次遇见这种场面，紧张吗？”

“还好，诸位叔伯并没有为难我。”

“你以后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了，他们以后要求你的地方很多，哪敢为难你。不过，研究对付修行者武器和培养新的修行者的机构，国家会将其与道录司隔开，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