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您这一问，不知怎的，便有了答案。”杨一笑也不知所以，无奈回道。
林圣湖见此也只好继续讲述：“四凶之势，日月蔽亏；四凶之祸，以乱天常；四凶之厉，血海尸山；四凶之殇，逆乱阴阳。”
三十二字，可谓至暗至伤，杨一笑突觉浑身发冷，天阴风寒，不禁问道：“那四凶被谁所诛？”
林圣湖白衣凛凛，神色庄肃，仰天道：“天降圣碑，镇伏四凶。”
“圣碑？”杨一笑之前所听上古似有些熟悉，但这个词却觉得无比陌生。
林圣湖提起圣碑，语气飞扬，语速也开始变快：“上古流传，圣碑为天道所化。人族危亡之际，天道幻作白玄青紫四色玉碑，从九天而下九州，白玉圣碑诛穷奇，玄玉圣碑灭饕餮，青玉圣碑伐梼杌，紫玉圣碑镇混沌。由此，四凶殁而人族生！上古先贤，从四凶所灭之处，各发现了一道玉碑，上有文字典章。穷奇邑，白玉圣碑获四书；饕餮海，玄玉圣碑收魔卷；梼杌峰，青玉圣碑得佛法；混沌界，紫玉圣碑见道经。玉碑文字诸多玄妙，暗合天道正法。至此，开启了天之四道——儒魔释道，人族大兴！”
杨一笑听到此处，不知为何，猛地灵气冲冠，气血翻涌，灵魂深处似有无尽亢奋之潮。
林圣湖也发觉了杨一笑此刻的异样，而他却更为惊异，不禁脱口而出：“魂灵共振！”
要知道，所谓魂灵共振，几乎是减弱版的大道合音。九州人族，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悟道修灵时可达到此境，因为传说此状态的人会和天道达成一种奇妙的融合。天之四道，无论修何，无分境界，都进境如飞，无有阻遏。
杨一笑此刻已然沉浸在某种玄妙之境，两眼紧闭，灵气蒸腾，阿婆无声地出现在杨一笑的身前，见其如此，没做其他，只是无声地瞥了林圣湖一眼。
林圣湖却是瞬间明悟阿婆的含义，叫屈道：“贫道刚讲到上古人族起兴，天之四道，谁料这小子就这样了！”
阿婆闻言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守在杨一笑身前，而白衣道士林圣湖见此心中很是不爽，却未提一句，臭着脸也默默地矗立在一旁。
只是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砰的一声闷响，杨一笑体内好像挣断了什么似的，便见其浑身激流的灵气陡然大涨，而后又迅速回落，恢复平常。
杨一笑缓缓睁开双眼，乍见阿婆站在身前，顿时惊立当场，因为他发现身前的阿婆以及入眼的一切景物突然变得无比明亮，连往日忽视的衣纹丝发等细小之处，都被一一放大，看得无比清晰。自然，一旁林圣湖的脸也变得更黑更臭了，杨一笑转瞬将目光移到了别处，看花看草看树看湖，难道不香么？
“阿婆，我好像眼力更好了，连百丈外的花草上的露水倒影我都能看清呢！”杨一笑兴奋地向阿婆报喜。
“明眸夜视，八品童生境。”阿婆有些高兴又有些可惜的说道。
“明眸夜视？童生境？”杨一笑又听到两个陌生的字眼。
臭脸的林圣湖抢先回道：“小子，刚才……咳咳~”见一旁的阿婆眼神沉沉，白衣道士连忙更正，道：“小先生，你刚才不知怎的，进入魂灵共振之境……别问！就是类似顿悟的意思。然后你自身灵气流转，境界升了一品，由凡阶儒生晋为八品童生，明眸夜视便是童生最具代表性的能力，让儒生可秉烛夜读，不误功课。”
杨一笑闻听，才明白先前发生了什么，想到这个时候躲在酣睡的阿婆竟守在身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连忙向其俯首道：“多谢阿婆守护。”转而，杨一笑也向白衣道士躬身道谢：“多谢道长。”
阿婆笑了笑，躺椅凭空出现，她蜷在椅上，盖上锦被，忽然幽幽道：“可惜小先生这顿悟来得早了些，若是某人教的快一些，进境可就不是区区八品童生了。看来今日，我得在这里睡了。”
白衣道士林圣湖闻言一跳，紧张道：“阿雪，哦，不是！阿婆，谁让这小子，哦，是小先生，啥也不记得，我才只能从头讲啊！”
阿婆一概不理，只是冷哼了一声。
白衣道士闻声身子却是一紧，连忙摆正面孔，挤出几丝无比生硬的笑容来，对着杨一笑招手道：“来，现在我给你讲讲儒学。”
杨一笑赶紧走到身前，侧耳聆听，只是心中想着，听着道士讲儒学，倒是有趣。
“先前说了，上古人族先贤在穷奇邑，见白玉圣碑获四书，其实这里是代指，实际是四书五经。四书有名，分为《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五经大义，则为《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这是儒学基本，但凡是个儒生都得背熟。呃，你先别问，后续我再给你解释。而后，研学四书五经的上古先贤，体内生出白色的灵气，名为浩然之气。生有浩然之气的人族，便为九品儒生。儒生体内浩然之气，随耕读儒学而日夜流转，随品悟精进而境界晋升——八品童生之上为七品秀才、六品举人、五品进士、四品翰林。”
林圣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儒生晋八品至四品，均有科考。童生需过县试和府试，秀才则需过府试和院试，举人则需过乡试，进士需进京过会试和殿试，翰林则都出自天子朝考。儒学之道，可谓大浪淘沙，场场泣血，步步惊心。既有白发童生、痴狂秀才，终其一生也难升一境，也有十余岁的童子头次入试便高中进士，从而独占鳌头，天下闻名！”
“儒学四品之上呢？”杨一笑闻听，自然也是神往唏嘘，见四品之后便没了，连忙好奇发问。
白衣道士林圣湖闻言不由横了他一眼，本想斥责几句，瞥见一旁闭目的阿婆，只好面色一正，继续讲解道：“四等品之上则为超凡境，你先记这些，后续日后我再教你。”
“那……那我这个童生未经考试，还算数么？”杨一笑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