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醉酒的两人都还没醒来,看着烂醉的两人,刚回来的影衫回头就把惊军骂了顿,等她骂完,惊军方才低声道,“我想醉都醉不了。”影衫一呆,突然轻轻将惊军揽在怀里,轻轻拍着、拍着...
两天后,遍地寻找孟啸天的执政亲王终于找了过来,其实要不是影衫引路,他永远都找不到。
一闻空中残余的强烈酒气,执政亲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他深深叹了声气,坐下来看着依然没醒的孟啸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影衫走过来,“老头,你回去吧。”跟她打过不少交道的亲王刚要张嘴,影衫就摇摇头,“我不想听你说什么,等公子醒来吧。”
亲王再叹声,慢慢起身朝天城走去。
“繁星和外星的两场血战,以前输了、现在赢了,为什么?我告诉你,就因为有公子这位能凝聚各族力量的枢纽。”影衫声音在他身后冷然响起,“战斗、流血、陨落,我们都能接受,但绝不接受背叛。”
亲王的腰,越发佝偻。
回天城的路比以往更加遥远,步履蹒跚的亲王走了很久才看到城门,也看到了刚刚从城门中奔出的几人。
“你们不是都在玄月境内吗?”亲王奇怪的看着急步如风的秦孟钱三家主事,孟家三伯没好气的哼道,“这就要问问你家那位好城主了!她胆子真不小!你也是老糊涂了!”
说完他就要走,亲王急忙一把扯住,“到底什么事?快说!”
秦家主事应道,“按常规,二个月前我们就应该接到天城新一批学员的入学通知,但至今没收到。”亲王大楞,“不是说你们三家子弟不愿意来吗?”
孟家三伯骤然厉喝,“他马谁说的!你个老糊涂、老混蛋!我们算是白认识这么多年了!走,不理他,让他好好想想!”说着他便冲过亲王,直奔远方。
其他几人跟了上去,走在最后的钱家主事路过亲王身边时,停下轻轻拍拍他的肩头,“老哥,天魁建国四百年,我们三家内部处决了多少优秀但心歪的子弟?有的杰出子弟我们甚至是含泪处决的,为什么?”
“好,我们不说别的,就说这次入玄月。你知道我们三家已战死多少子弟?七十三万。确实,我们是在为家族拼杀,建国诱惑也确实很大。但我们三家散尽家产、尽聚子弟、流尽血泪地攻入敌国,就只为这个吗?”
“你们王族就从未好好想过吗?”
“不要让我们寒心啊。”
“老哥!”
亲王彻底呆住!
许久,他才清醒过来,回首望望天城那高耸的主楼,佝偻的腰身慢慢挺起,轻轻拍拍手。
两道黑影从阴影中奔来,亲王淡然道,“我以执政亲王身份剥夺夏侯静珠天城城主身份,即刻收押,不准她与任何人联系。禀报国王,就说此事本王必须做,让他配合,不配合老子就去宗府擂鼓控诉他祸国殃民、背叛人族!”“是!”
孟家三伯等人赶到时,孟啸天和齐林竟然还没苏醒。三伯好奇地问影衫,“这么浓的酒味,他们到底喝了多少?”影衫一捂头盔,“不多、不多,也就二百三十三个空坛子。”
三伯双腿一颤,“多、多少?”“小老头,他们喝了三天哎。”
第三天,齐林醒来,一看周围一堆人转眼就没了踪影,只剩下晃晃悠悠、迷迷糊糊、慢慢爬起来的孟啸天。
好一会孟啸天才清醒过来,三把两口吃了些东西,就跟被影衫请来的执政亲王一起,听秦孟钱三家主事阐述起来。
世家,起初大多是因为世家先祖被君主帝王恩宠,从而获得权势地位,然后以此为根基建立起来的。
在大越、玄月、大秦乃至天魁历史上曾出现无数世家,但能持续百年的不多,像秦孟钱三家这般已延续四百年依然活力澎湃、生机勃勃的更为稀少。
三家为何能延续至今?
因为秦家、孟家的先祖,也就是秦天的亲弟弟和亲妹婿,在其父亲秦大牛所统帅的新军任职多年并领悟一件事:新军因拥有军魂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家族世家想要持续发展也必须要有灵魂。
有灵魂才有思想,有思想才有思考,有思考才有目标,有目标才知道路该怎么走、怎么才能走的更好。
‘世间路万条,我独走一条。’
这句话,是秦天亲弟弟临终前留给后代子孙的,并成为三家共识:想让世家持续发展的路有很多,但我们只走这一条并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