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最让他在意的，并不是魔尊或是罗生门。

而是……

南方！

南陈十六年秋。

江恨来到了中州南境!

只是过了一条一指宽的细江，其风景基本上没有变化，但在心境上，难免会不同。

他是这十六年来，第一个通过细江的人。

而后，他看了看身前的陈生。

好吧，他是第二个……

江恨深吸一口气，闻着南境的生机，即便是入秋时节，花草都有了些许败相，但这南境，终归对于江恨是新鲜的。

“什么人！”

江恨这随意的吸气，闻见的，似乎不只是南境的生机，还有生人！

只见黑夜深处，有几只冒着绿光的眼睛在看着二人。

江恨看着那眼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便被正前方一个巨大的怪兽撞飞。

由于自己身后便是细江，所以这一撞，无异于将江恨撞到了墙壁之上。

瞬间，在江恨还没有防备好的情况下，此等攻击便使得江恨吐出一口血来。

“我来帮你。”

陈生见此情景，也不敢耽搁，右手捏了个法决，江恨周身便金光护体，伤势恢复大半。

“好。”

恢复一些的江恨一个纵身，便朝着那黑夜中的怪物袭去。

那怪物未曾躲闪，而是直面江恨的袭击。

为什么与这陌生怪物对战，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江恨看着自己正前方的怪物纳闷。

与此同时，陈生也没闲着，他朝着那些绿色的眼睛跑去。忽然，一根长矛从绿色眼睛中间射出。

陈生感受到风中的震荡，在眼睛还没有看清的情况下横移自己的身体。

一股风从他腰间吹过，不用想，那是长矛刚才刺出的地方。

与江恨不同，那双眼睛的主人好像不打算和陈生正面对战，一下子便再次从陈生眼前消失。

而陈生也没有江恨那么好的夜视能力以及灵敏嗅觉，所以没有贸然进攻。他只是作出武僧才能作出的防御姿势，打算全面抵挡未知方向出现的袭击。

“彭”的一声，江恨与那怪物相碰时，竟然占不到上风，对方的体型属实有些壮硕。

对，我还有剑。

江恨瞬间想起，面对这种怪物，剑无疑是最为有用的。

只不过……

“没用的东西。”

江恨腰间的剑被那黑色大怪物那么一撞，早已掉落，根本不在腰间。看着细江边那把乌黑的铁剑，江恨再次感到厌恶。

但不知为何，此时的江恨却在潜意识里，否决了自己的剑气诀，没有用手指凝聚气剑。

他一个飞扑，径直朝着那巨大怪物袭去。一拳一拳地与之相抗衡。

陈生这边，就显得有些简单了。二者都不是莽撞之人，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双方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手。

可黑夜着实是对陈生不利，即便他选择以静制动，却频频有冷不丁的长矛或者飞箭射出。

虽说陈生已经到了承明初期，但刚复活加上使用过罗生门的他，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他只能冷静地去体会周边环境气流的改变，可长矛或者弓箭本身过于微小，所改变的气流并不能在第一时间被陈生察觉，所以，后知后觉的他只能是勉强躲开袭击，却无法摸清对方的动向。

而且，他总觉得，放箭和移动这二者，并不是特别和谐，就好像不是一人所为一样。

“你那边怎么样？”

与怪物相拼几个回合的江恨背对着陈生问道。

“太黑了，我看不见。你呢？”

“我这个有点儿壮，不好对付。等等，你说黑？”

江恨忽的想起了什么。

“火，点火！”

江恨赶忙对着陈生说道。

此刻二人都被对方盯着，按理说，哪还有时间点什么火。

但陈生听出了江恨的意思。

火，是地火！

明白江恨说什么的陈生不再犹豫，直接伸出自己的右手，眉头微皱，一团火焰便在掌间出现。可当火焰照在对方身上时，陈生傻眼了。

背对着陈生的江恨看到了陈生的影子映照过来，知道他已然能够看见对方。

“趁现在，出手！”

江恨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他发号施令。

可陈生……并没有动。

这异常的举动让江恨诧异，他此时也顾不得眼前那还存在于黑夜中的怪物是否再次发动袭击，他扭过头去看向陈生，想要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只是，当看到对方的时候，他也傻在了那里。

然后，嘴角微微颤抖，喃喃道：

天……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