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舟也被两名官兵按倒,见势不妙急忙大声求饶:
“大人!小人是本地百姓,不过是被此人占了房子,来找他理论而已,请大人明鉴!小人不是逆贼啊!”
他的肠子现在都要悔青了。
自己就不该动结交心思,这些官兵果然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谋逆,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果然越老实的人背后就越不简单,那刘慎看起来性格平和、为人低调,没想到背后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
更后悔的是,他竟然还自己送上门来。
想到这里,徐应舟的心都在滴血。
“本地百姓?你?”
领头之人转过头来,皱眉打量了一下他。
“没错,小人姓徐,以往在九江城外的码头上做些苦力,后来家道中落,便被这逆贼占了家产...”
赵大头睁大了眼睛,对睁大眼睛说瞎话的徐应舟发出一阵愤怒的呜呜声。
“原来这样...”
领头者点了点头,然后吩咐身后官兵:
“去两队人,把这个徐家也一起抄了,将徐家人作为同党,与刘逆附属一同处决!”
“是!”
几名官兵立刻领命,率人出门而去。
徐应舟顿时如同五雷轰顶:“大人!这...这是如何说法?”
“想要说法?那本将就给你一个。”
领头者嘿嘿一笑,弯腰靠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
“拿了你们几人,不过是刘逆附属乱党。拿了你们一家,便是谋逆造反的大案!反而你都要死了,不如送我一功...”
徐应舟张大了嘴巴,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
领头者望着他失魂落魄的反应,得意一笑,大声吩咐道:
“都给我带到校场去,立刻明正典刑,让城里新来的这帮流民,见识一下咱总督署衙门的规矩手段!”
“总督署衙门有什么规矩手段,我为何不知?”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一名身穿灰白儒衫、头戴方巾的中年儒生施施然走了进来,抬眼望向领头者,轻笑一声:
“应将军好大的手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锦衣卫来拿权阉乱党呢。”
“不敢劳薛先生如此说,在下不过是总督大人身边亲兵罢了。”
来者正是曾在城外与刘慎不对付的那名亲兵,应平。
他虽然是袁继咸麾下亲兵,权力比起普通将官不知高出了多少,但面对薛宗周这一个手中没有半点实权的文弱书生,依旧要诚惶诚恐地低头。
无他,薛宗周乃是袁继咸的学生,又是东林-复社党人。这种人要想做官,那真是分分钟入内阁。
何况明朝文强武弱,他们这些武将见了文官天然要低一头的。
别忘了昨天在城外,袁继咸原本决心去见左良玉时,可是将城内的军政大权全部交给了这名只在都察院任监察御史的学生,连他的亲兵之首、总兵袁震都只能为副。
由不得应平不低头。
薛宗周走进院子,四下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口中被塞了破布、呜呜咽咽奋力挣扎的赵大头身上。
“将他口中的破布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