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精灵王浑浊的双目之中，迸发出精光。

他撑着扶手坐直，周身气息不复刚才的温和。

“好大的口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生命权柄来自于生命之神的神格，少掉任何一部分，都是对神明的重大打击。

当年要不是精灵输掉了治愈权柄。

他或许也不会是如今这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权柄是只有神明才能动用的力量，精灵现在用不了，不如交给能利用的人。”

林现厚着脸皮谈判。

“我知道精灵母树身份特殊，能动用部分生命权柄。”

“但是在诸神黄昏之后，生命之神彻底消弭，母树早就用不了权柄了吧？”

精灵母树的神智是一点一点沉寂消亡。

但动用生命权柄的事迹，是神明纪元结束后，便一次没出现过。

不是神明，想要使用神明权柄，限制还是太大了。

精灵王沉默。

漫长得吓人的寂静空档，让弗里曼产生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不能答应他们！”他焦急道，“生命权柄和母树息息相关，更是母树树残余的神志来源！”

“要是，要是没了它……”

“没了权柄，精灵母树很可能彻底成为死物。”卡莎接着他的话补充道。

精灵母树消亡，标志着精灵的神明纪元，彻底结束了。

精灵王抬头：“你确定吗，卡莎？”

卡莎双手环胸，平静得仿佛整件事和她无关。

“这就是你叫我来的目的？”

“既然如此，我便说说我的调查结果。”

“母树是最特殊的神明造物，与精灵一脉两态。”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奥莉·芙蕾缇丝将精灵的生育法则，交给了母树。以法则作为造物基石，自然会得到最特殊的造物。”

“所以，母树拥有了间接使用生命权柄的能力，精灵也无法自然孕育子嗣。”

弗里曼皱眉：“卡莎殿下，请注意言辞！”

精灵直呼造物之主的名讳，实属大逆不道。

卡莎没理他，继续说出结论。

“母神神志消亡，和诸神黄昏有关，并不受生命权柄影响。”

“或许它还有重新苏醒的一天，也或许，它早就变成了一棵普通的魔法植物。”

“但是，没了生命权柄，精灵的生育权利，一定会彻底回到我们自己手上。”

早在将近七百年前，她就在为此努力。

结论绝对不会出错。

林现撑着下巴思索：“听起来还是好事?”

精灵母树上一次孕育新生精灵的时间，都能追溯到两百多年前。

已经不能用难产来形容了。

还回精灵的生育权，说不定还有助于精灵解决繁衍危机。

“不行！”

弗里曼震声。

“自然繁衍是魔兽才会拥有的野蛮污秽行为，绝对不能属于精灵！”

“水乳交融是表达爱意的正常行为，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的事，没必要妖魔化。”乱码出声。

他扭头看向沉默坐在侧位的保守派二把手瑟兰。

“精灵也未必不想拥有和自己、爱人血脉相连的孩子，你说对吧，瑟兰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