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森冷的目光扫过来,看向沈玉堂他们,满是敌意,“老夫把儿子放心交给南天门,而他的好师尊,却是一个本该在千年前就死去的人!现在!他把我儿子当成给他弟弟献舍的容器!”
“若不是魔尊同样被蒙骗,将真相告知,我等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我说的对吧!”
“李淳明!”
李淳明三个字,震耳欲聋。
周遭陷入死寂,而后议论声四起。
“这…这怎么可能?李淳明当年已经死在那场天火中,为正道为苍生…”一位老者颤颤巍巍的说道,“那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
“哼,”陆中山却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就他?他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真正为魂灯献祭的是他的弟弟!李淳泽!”
“事后他冒名顶替!又怕事情败露,便把主意打到了我那有火灵根的儿子身上!”
“此等贪生怕死又自私还抢占兄弟荣誉的人,如何能当得上修仙界第一宗的掌门!”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很快把人群中质疑的声音压了下去。
只有沈鑫还在坚持,“你先冷静一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即便是李淳明,也断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无耻之徒!最起码,最起码魔尊的话如何能信!?”
陆中山不屑道:“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你以为我想信?”
说着他转而面向李淳明,“只需让他将缎带摘下,露出眼睛!”
南天门掌门李淳泽,于当年天火一战中,双目失明而一直覆以缎带,不曾视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但同样也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津津乐道的美事。
那便是曾经的修仙界第一美人李淳明,有一双万中无一的蓝色美目。
“究竟是李淳泽还是李淳明,一看便知!”
陆中山咄咄逼人,气势汹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许多人不自觉向他倒戈。
“…其实说来也不过摘下缎带的事,不如就劳烦真人。”
“我们相信真人并不是那种纵容夺舍的邪修!但是…就权当给我们吃一个定心丸吧!”
“南天门之所以本座于修仙界第一位,最大的依仗便是天火当年的赫赫功绩,这一点,掌门您也清楚。”
事态渐渐不受控制,本来引领众人与魔族抗争的师尊骤然成为众矢之的。
沈玉堂心脏狂跳,他这时才明白过来泽叔当时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就二人见面之后到现在的相处情况来看,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兄友弟恭,并非是象路中山口中说的那么不堪。
但是这该如何解释?他并非当事人,对情况也只是窥得一二,他根本无从说起。
只能提剑,站在师尊身侧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在南天门修习这么多年,不论是师尊的眼睛颜色还是师尊的为人,他都清楚。
陆续站过来的还有司琻,许小白。
“眼下魔族正在攻打南天门,门派中有多少无辜子弟正在遭受煎熬,师伯却把这件事放在现在来说,很难不怀疑是在转移火力。”司琻沉着开口,对上陆中山,彬彬有礼气势却丝毫不弱。
他这话既说给陆中山听,也说给去而折返的三位南天门长老听,他们弃南天门的安危于不顾,反而信魔族谗言来讨伐自家掌门,实在荒诞。
却听一位长老,竟然理直气壮道:“不从根源解决问题,那魔枭如何斩杀得尽?魔尊也不过是为当年的事来讨一个公道,倘若掌门真蒙冤,那我们自然会全力守护和魔族对抗到底!”
“怕就怕魔尊所言非虚,而我们才是因为他一己私欲,被戏耍了那么多年的人!”
一己私欲?
沈玉堂这话听了简直想笑,师尊经营南天门这么多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天火当年的战事情况尚不可知,但是南天门的辉煌离不开他的呕心打造。
而今日,明明是最清楚师尊付出多少的人,却将他的努力归功于千年前的一战。
“长老这话说的,可把我师尊这千年来的心血置于何地?”沈玉堂忍不了了,但是开口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
“南天门如今欣欣向荣,我师尊付出了多少努力,各位长老都看在眼里,而今却站在魔尊身后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