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师妹，别人看不出来，我还是看得很明白的。表哥筹谋多年，却愿意因为你，骤然动手。天下大事于他，都不及你的安危。我想，他动深情了。”韦征多少还是心疼自己表哥更多一些的。

毕竟戚氏出情种，就算小师妹真跟了表哥，她也会幸福的。只是，若表哥成了，那便是天下之主，那后宫不可能就小师妹一人。以小师妹这种性子，自是不可能会幸福开心的。

若是败了，那表哥可能早就身首异处了，又何来幸福？

“情爱之事，最是不靠谱。爱时，也许是真爱的，可是，不爱时，也是真不爱的。谁又能保证他的爱就真的一生一世？”林小鱼的声音里带上了不能名状的忧伤，对于情爱之事，她从不淡漠，更不指望。

她对戚震天或许真的动过心，但是还没有到为他破釜沉舟的地步。他们所处的时代背景不同，寻常人家尚且三妻四妾，何况天下君王？

既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份感情不可能善终，又何必开始？最终只不过是伤人伤己而已！

“我从不入没有把握的赌局！何况，我从不喜欢将自己的幸福和快乐交付于另一个人身上。所以，这话题，就此打住。他真心也好，无心也罢，我们都不可能有结果。”

啪——

屋内的三人互视一眼，心头一震，来人是谁，他们心头明了。

吱呀一声门开，入眼的果然是许久不见的戚震天。

他脸上的疲倦很重很重，原本明亮的双眸在林小鱼的话语里，一寸一寸黯淡下去，直至完全黯淡无光。纵使他得到了全天下，却依然得不到她的心。

“我来接你们回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三人像是被东家发现耍懒的伙计般，尴尬而不知所措。不过须臾，林小鱼便恢复如常，他听全了更好。如果他有那心思，也就此歇下了；若没那心思，自然更好。

她扬起嘴角，眉眼弯弯道：“看来你得偿所愿，君临天下了！”

语毕，三人恭恭敬敬的对着戚震天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君臣之礼：“恭贺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明该欢呼雀跃的场面，戚震天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了。今日他以一身常服来见他们，就是想最后以朋友的身份与他们相见、相谈。终究还是都变了。

高处不胜寒，原来是这样的。

孤家寡人，原来真的只是孤家寡人！

既如此，那便如此吧！

戚震天一手空拳虚握，一手背后，天下君王气势尽显。眸光微抬，语气无波：“平身！朕，今日前来，不过祭奠山御医。感念幼时他予朕的照拂。”

“是！”

话落，自有太监上前摆好祭祀之物，收拾妥当后，三柱清香以蔚逝者亡灵，算是报答了儿时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