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笑道:“别胡闹了,我给你们起名干嘛!既然这样,你自己给自己再起个名儿吧,好好想,可是要用一辈子的!”
她俩听了自然欢喜,奉承的话不要钱似地往外说。荷花挥挥手,叫她们退下。
晚间,赵子常苏醒过来,荷花含泪向他笑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说着,声音已经哽咽,泪水滚落下来。
“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碍……”赵子常失血过多,面色仍旧苍白,颤抖着抬起手想要为她拭泪。
荷花忙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心疼得不行:“傻子,再晚一刻,我见到的就是你的尸体了。你救下的那个姓于的军官说了,那夜你本有机会和他一起逃跑的。却又返了回去,难道就是为了砍下前朝太子的脑袋?”
赵子常冷笑道:“什么前朝太子,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他敢用那张脸招摇撞骗,我岂能容他!”
荷花听了,十分不解:“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是假的?人人都说他长得极像前朝的皇帝……”
赵子常跟她解释道:“先皇共有三位皇子:一个死在乱军之中;一个被冯家封为侯爵,软禁在京城;这剩下的最后一个嘛……”
荷花抬头见他笑得一脸古怪,不由得大惊:“那一个该不会被你藏起来了吧……”
赵子常笑而不语,得意洋洋的样子,显然是在肯定她的话语。
荷花低下头,脑中不知想些什么,忽然抬头问他:“先皇驾崩多少年了?”
“十七年了……”赵子常神情恍惚。
荷花眨眨眼,自顾自地说道:“赵辙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当年,濯刀和春纤把他带回来时,说他只有四五岁,可我看着,少说也得六七岁了吧!你们非说他天生长得高……”
“姑奶奶,你别说了——”赵子常连忙捂住她的嘴。
荷花看着他脑门上汗都出来了,把他按下去,冷笑连连:“全都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呢!我就说,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安分守己呢?原来早就给我埋了个定时炸弹。哪有这么巧的事!林妹妹捡孩子、你家濯刀也捡孩子……”
赵子常笑呵呵地道:“我是怕你知道了,心里多个负担,才瞒着你的。你以后还是装作不知道吧。咱们的日子还得过下去……”
荷花看了看他,叹道:“算了,谁还没点儿秘密呢!我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平心而论,我不知道这事儿,这些年过得确实挺开心的,以为你真的爱我爱到不可自拔……”
赵子常忙道:“我当然是爱你爱到不可自拔了!这一点你不必怀疑。”忽然又问,“你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荷花点点头,朝他一笑:“你也别问,既然是秘密,自然不能跟你说了。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太过寻根究底,是自寻烦恼。”
说着,就起身给他掖好了被角,自己走了出来。
来到院中,只见月挂中天,清辉皎皎。
斯时美景,荷花无心欣赏。她越想越气,把赵子常的衣服绑在树上,用鞭子抽成一条条的,这才解气。若不是看他身上有伤,这鞭子早就落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