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这一夜真是没有睡好。前半夜是批阅公文和案宗,后来冬梅失足撒了盘子,起先他心里还犯了嘀咕,冬梅办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从来没出过差错,今天撒了盘子太出乎寻常了。平平的地面她怎么会差点摔倒呢?再说了,她只说再送来一份,可是时间过了好大会了,也不见她来,这完全不是她做人的风格。想来思去苏大人总觉得不对劲,便走出门去看看,当他来到院中时,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着一看是冬梅拿的盘子,他见为豪屋内的灯还亮着便喊道:
“为豪,冬梅可在你房中?”
“父亲,今夜我未见过冬梅。”为豪屋里传来答道。
“你快到院里找找,冬梅可能有事。”
“冬梅从没有出过什么事的父亲。”为豪一边找一边说。
“刚才她给我送夜宵的时候差点摔倒,盘子也扔了,她说再去给我弄一份来,我觉得不对劲。过来看时差点被地上的盘子绊倒,我想她一定是出事了。”
“父亲,找着了,冬梅在这。”为豪惊讶地说。
“冬梅你怎么站在这,连话也不说。”苏大人过来说。
“我父亲跟你说话呢,你怎么……”
“不好,豪儿快去把你刘五、马六叔喊过来,冬梅一定是中邪了。”
“好!”为豪说着找人去了。
不一会,刘五、马六被为豪叫了过来,刘五说道:
“大老爷,少爷说冬梅是……”
“不是中了邪,是被人点了穴了。”马六说。
“你俩谁会解穴?”苏大人问。
“这个……我俩都没有这种功夫。”二人说。
“震山叔,他一定会!”为豪说。
“刘师傅,你快去洪府请洪馆长。”苏大人说。
“苏老兄,洪某已等候多时了。”洪馆长站在院墙上说了一声。随即他从墙头落在地上,走到冬梅面前伸手在她胸前点了一下,又在脑梗后点了一下,又说道:“怎么样?”
“冬梅谢过洪馆长。”冬梅忙说道。
“真不愧是威震中原的武林高手,这叫什么?手到……”
“这叫手到邪气除,父亲。”为豪接过苏大人的话说。
“洪馆长真是武功盖世,武林宗师。我俩实在佩服!”刘五、马六称赞道。
“各位过奖了,点穴与解穴其实并不是很高的功夫。只要懂得人体上的几个重要穴道就行了。”洪震山说。
“洪馆长说的这些什么穴什么道的,我们就更难理解了,以后还要多向您请教才好。”刘五说。
“对,刘五说得好,我马六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震山叔,刚才有好一会了我好像听你在院里说什么……让我父亲不要害怕,说你来了,你刚才是不是来过了?或者是我听错了?”
“对了,震山老弟,别的不说,冬梅被点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刺客?”苏大人又对冬梅说:“冬梅呀,点你穴的那个人你应该看到了吧?”
“回苏大老爷,是有一蒙面黑衣人,她把我的穴道封住一定是冲着你老人家来的。“冬梅说。
“苏大老爷,实话给你说吧,为豪听到的声音是我喊出来的。我原不并知道你这会有事,我是受人之托才……”
“受人之托这是怎么回事?震山老弟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一定是许大夫吧?”苏大人说。
“就是呀,苏大人,你一猜就中。今夜里确实有两位不速之客。看形态应该是两位女子。一个使唤宝剑,一个使唤短柄月牙铲。二人功夫十分了得。还有那不一般的飞行速度,我估计她俩是从太行山过来的。”洪震山说。
“震山兄要是这样讲我就明白了,我苏某从未负过百姓,也就是太行山的那些精灵会找我的麻烦。我是朝廷命官,行的端、走的正,上对得起苍天,下对的起黎民百姓。因此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信邪,我坚信邪不压正!”
“你苏大人是有名的苏青天,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今后你可要多加小心。”洪震山说。
“真有你震山兄的,我想什么你都知道,看来你震山兄和我是一条心呀。”
“你又叫震山兄来了,喊老弟才对。”
“震山老弟,中了吧?”
“中!”
“哈哈…………”众人大笑起。
青娘从地牢里出来后,心里非常难过,其实她有点后悔了,后悔什么?后悔当初不该不听平儿的话。当时平儿不让她到灵宵洞中来,与老妖他们为伍,要找苏大人的麻烦要靠自己。这下可好了,害得平儿受这牢狱之灾。想来想去,世界上哪有后悔药可卖的。只有将错就错了。于是,她一咬牙两眼滴溜一转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跑到苏府去,把苏大人的少爷给抓来,弄进地牢换回平儿。
青娘想着,立刻就到府衙去,猛然一想,刚和青青夜闹府衙,苏大人必有防备,还是停数天为好,给苏大人来个措手不及。
半月后的一个深夜,青娘换了夜行衣,便来到府衙后院,她侧耳向院内听了听,院内人声躁杂,只听一个人说道:
“涂师傅,你这铁棍挥动起来真好似齐天大圣在此。”
“那洪馆长真会派人把个齐天大圣安在府衙,哪个妖精敢来造次,定会像那白骨精一样的下场。”青娘听出这是苏大人的声音。
“对了,刘五、马六你二人不可怠慢,应向涂师傅请教。因为洪震山只是把涂师傅借与你我,尔等万不可生依赖之心,要自保才是长久之计。”又是苏大人的声音。
“苏老爷说的极是,涂师傅来咱府已半个月了,我俩一直是每天夜里都在向涂师傅学习,请大老爷检阅,让马老弟给您汇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