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赢战孤身前往东海之滨,远赴千里,保不齐有六国余孽行凶啊,如今转魄灭魂伤势好了九成,不该暗中‘保护以防万一么?”
保护?
以防万一!
着重的个别字眼,终于是惊醒了胡亥。
回味着深意之言。
再想到那悬殊的势力对比,还有遥远的行程。
仿佛真如赵高所言。
此去齐鲁之地,赢战注定凶险非常,可谓是九死一生!
就算侥幸归来。
到时还有六剑奴出手。
任凭赢战有三头六臂,这次还能逃出生天?
越想越觉得天衣无缝!
胡亥终于反应了过来,渐渐面露喜色。
不断地附和点头!
“对……对!”
“此行凶险非常,自当保护 …. 自当保护!”
说到最后。
胡亥的脸上笑得肥肉乱颤,对于赵高满目崇敬!
甚至亲自斟酒。
师徒二人阴笑轻传,仿佛已经预见了一切!
夜色渐深。
凝聚着所有人喜忧的御令,也已然传到了七公子府邸,府中震动难平,人人为之色变!
“ 什 么 ? ! ”
“陛下为何,突然会让公子前往小圣贤庄?!”
“此行太过凶险,公子当进宫面见陛下啊!”
“公输先生所言甚是,陛下突降御令,定是有人暗进谗言,公子当向陛下进言,不能以身犯险啊!”
“还请公子三思!”
院中劝解声不断,公输仇和锦衣卫目露凝重。 前往儒家捉拿乱党!
这种事何等重大。
就算不用过多明说,众人也知道此行何其凶险,直接出声劝诫。
忠心可鉴!
莫说府中下人震动。
前来宣读帝令的宫仆,也被如此赤诚镇住!
帝令在前。
放眼天下,除了欣然接受,何人还敢有其他话语。
可眼下的七公子并非泛泛。
这可是始皇最为宠爱的皇子,加上近来声名如日中天。
宫仆们多有眼色。
岂敢当做寻常臣子对待?
即便亲眼目睹有人劝解抗旨,他们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场面突然僵持。
公输仇和众多锦衣卫接连劝诫,墨家两女也为之震动。
所有人都清楚..….
这份古怪的帝令,预示着何等的凶险!
就算是七公子。
恐怕此行也难顺利啊。
在这种凝重氛围下。
赢战却是神色平和,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就此缓缓施礼。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只此一言。
众人万般的紧张都僵在脸上。
宫仆也长舒了一口气,就此交付帝令竹简,而后也将袖中密旨一道交付,再三做礼就此告辞。
来势突然,去之匆匆。
这出乎意料的深夜帝令,惊得所有人满目凝重。
此刻望着七公子手执帝令。
那份担忧已然难以掩饰,甚至化为了不解和急切!
公输仇再度近前做礼。
“公子。”
“此事绝不寻常,陛下突然令您前往儒家,于情于理都很古怪,恐有人暗中进言,还请公子万般小心。”
“老朽,定竭力相护!”
公输仇到底有些年岁,也是个人精。
一眼就看出了其中蹊跷,也想到了此行最为凶险的地方,儒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暗中觊觎的小人!
但他却是小看了始皇帝。
始皇帝是何等存在。
那是开创了千古霸业的绝代帝王!
以羸弱之年登基,硬是靠着自己,将曾经纷乱的天下统一,不知有多少对手倒在九阶之下!
六国群雄无需多言。
单就大秦的旧臣枭雄,如吕不韦这般的狠辣权臣,也非始皇之敌!
这样的帝王。
岂会被所谓谗言困扰?
莫说如今始皇还在盛年,就算是历史中生命尽头之际,也无人能够影响他的判断。
这一次的帝令。
绝对就是始皇帝的本意!
赢战对一切都看得透彻。
常人眼里的凶险之地,甚至有些难以理解的艰难之行,实则就是始皇帝的考验。
为的。
便是看清赢战的才能。
事实往往就是这般惊人,甚至比谣言还要离谱。
天下间无人能够想到。
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甚至有些冷酷的帝令,逼迫得赢战不得不踏上凶险之行,背后真相会是如此。
这就是始皇帝。
一生从千难万险中走来,直到登上九五之位!
若能被始皇看中。
又岂能是藏于温室中的花朵?
即便没有亲口问询,也没有听闻其余消息,赢战已经猜到了始皇所想,对于眼下的一切也不意外。
三十余年来。
他可谓是明悟帝心的第一人。
这种心思若是传出。
必将引得整个大秦朝堂震动!
此刻静立院中。
一言镇住众人禁言。
赢战心无波澜,就此打开密旨。
果然。
也如他所料。
修建蜃楼之事,终究还是需要公输仇协助,但出海人选未定,显然始皇的心思已经有所改变!
历史的进程,再一次被他改写!
眼看不到五年。
大秦的原本命运就要崩塌,眼下虽然有所改变,但还不足以扭转乾坤。
西楚…..
大汉。
那些原本将要崛起的势力,已经在命运的驱动下开始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