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戚时淮除外，他静默地看着芳华，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芳华此时此刻也不想懂，她在期待慕鸢芷的回答。

见慕鸢芷迟迟不语，她继续道：“你难道不想救你师弟吗慕鸢芷？你师弟每一次发作都会迅速衰老，你觉得他能撑几次？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芳华笑得高深莫测。

慕鸢芷又是会心一击。

其实她也隐隐约约猜到了，只是麒麟不说，她也就没有往更深层次去猜，或者是不愿意细想。

她觉得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法子解决的。

可芳华的话再一次把这个她想刻意忽略掉的可能性重新摆放在面前。

麒麟很可能时日无多了吗？！

慕鸢芷暗暗咬紧了下唇。

“怎么样公主殿下？”芳华突然换了个称呼，“你是公主，你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都不会有异议的，放我走，我就告诉你。”

她微笑看着慕鸢芷，继续循循诱导：“那些死了的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你杀了我，人死也不能复生啊，但你放了我，你的师弟就能活下去了，难道你师弟不比那些死人重要吗？”

顾容瑾虽然很想堵住芳华的嘴，但麒麟若真是如她所说危在旦夕的话……

他掐着手心。

“你所说的方法就是阴绣吧？”顾容瑾道，“那不就是还要杀人？你觉得我们会跟你一样吗？”

“好清高啊。”芳华耸肩，“可是世子爷你的内心真实想法真是这样吗？你们也可以从恶贯满盈的囚犯里找一个时辰八字相同的来换命啊，你不觉得拿该死的人换一个自己重要吗？”

云镜楼听完就笑：“你所说的阴绣都是怪力乱神的东西，有什么能证明它是有效的吗？”

“一切的巫术邪术本质都是有迹可循的，你们还不知道其中的奥秘，没有理解它的原理，凭什么就说是怪力乱神呢？”芳华说完又看向慕鸢芷：“慕姑娘，你为什么还在考虑？难道你师弟就这么不值钱吗？”

慕鸢芷重新抬眸看向芳华的时候，眸光坚定：“你省省吧，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会答应你的，麒麟也不会。”

“哈哈哈哈哈！”芳华哈哈大笑，“愚蠢！愚蠢的烂好人！宁愿不救自己重要的人的性命都要将恶人绳之以法，实在是太高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慕鸢芷耳边，慕鸢芷不想看见芳华扭曲的嘴脸，转身就走。

她的决定，顾容瑾自然无条件追随，他也转身追上了慕鸢芷。

至于云镜楼，当然无所谓了，只要戚时淮不乱来，他马上就把芳华扭送到大理寺。

“慕鸢芷！你师弟就是你亲手杀死的！”芳华冲着慕鸢芷的背影大喊大叫，一直重复这句话，直到被云镜楼踹了一脚。

戚时淮就这么看着，无动于衷。

云镜楼这一脚用了几成力道，被束缚住的芳华只能被动挨了这么一脚，瞬间吐了血。

戚时淮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血，翁了翁嘴。

芳华恶狠狠地抬眸看向云镜楼和戚时淮。

戚时淮不再看她，也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