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随驸马去见皇兄,皇兄的手被烧伤,到处溃烂,顾轩说皇兄是在华清宫烧伤的。要不是顾轩哄着说皇兄不冶手会弄脏依依送的香囊,皇兄的手恐怕就保不住了。”
“再后来皇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知道抱着依依的遗物喊着依依,甚至与我们说依依并未死。”
“若不是依依为皇兄留下了雪天这个继子,皇兄恐怕早便不在世上了。”
琴晚还在说什么,苏依却是又愣住了,突然道:“公主,你确定吗?”
琴晚停住,问道:“什么意思?”
“若是按公主所说陛下对元德皇后这般情深,为何会有一个娴贵妃横在其中,陛下又为何会对颜相一家赶尽杀绝?为何元德皇后会小产?为何会把元德皇后逼至自焚?”苏依瞧着琴晚,微微笑着,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他们之间的事隔了太多事,但我能告诉你的是皇兄他的心里只有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他已故的母妃,一个就是依依。苏姑娘,娴贵妃靠的是皇兄的母妃,皇兄从来只把她当妹妹看。皇兄本来是怕娴贵妃在颜府吃苦才接到宫中,颜相事后皇兄给了娴贵妃选择,是她自己要留在后宫。皇兄于是升了她的位分,才成了现在的娴贵妃。”
苏依听到这不知为何胸口有了些异样的感觉,把手放在胸口,苏依的头微痛了起来。
“苏姑娘,你没事吧。”琴晚一瞧她难受便觉得是清依难受了,拉住她担忧问道。
“无事……公主,娴贵妃那水灵漂亮的样子,心里又爱慕陛下,陛下难道就能忍住不动她?”苏依问道。
“在颜相流放之前娴贵妃在陛下眼里只是妹妹,颜相流放之后又有依依的事,哪里有那些心情。依依小产时娴贵妃在场,自那后皇兄便对娴贵妃态度变了,冷淡极了。在后宫中唯一得宠的便是与依依相象的梨妃。”
苏依听罢只觉得头更痛了,她于是摆摆手道:“公主,别说了。”
“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头很痛?我这就叫人去传御医。”琴晚着急地要站起来。
苏依把她拉住,道:“无事,老毛病了。”
“什么病?不能根冶吗?”琴晚担忧问道。
“小毛病,公主把你手给我。”
琴晚把手给苏依,苏依于是为她诊起脉来,琴晚瞧着只觉得更像清依,不由得又哭了起来。
“公主的身子调养得不错,但气滞血淤,公主这些时日心情似乎不好,过于抑郁。若是继续下去会损及脾肾,造成阳气不振、精神衰退,公主要保持心情愉快。”
苏依拿出两瓶小药膏给琴晚,道:“涂在孕纹上,一瓶应该就能全消了,这一瓶算我送你的。”
琴晚接了过来,不好意思道:“我的确有一些孕纹,御医的药见效太慢。”
“我这个七日便能好了。”苏依笑着道。
“谢谢你……”忽而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低落道:“依依,她也会医。”
“公主,昔人已逝,活着的人不能总活在悲伤中,早些忘了吧。”苏依说道。
苏依此时没有记忆,对琴晚也没什么感情,只能这样安慰道。
“苏姑娘,皇兄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让他好好的,算我求你了。”琴晚起身朝苏依行礼。
苏依将她拉起来,道:“不用求,还有两日我便要离开帝都了,我进宫是去玩的。”
“什么?”琴晚惊讶道。
苏依朝她笑笑,道:“能结识公主我十分荣幸,但我答应要带雪天去集市上玩,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