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乌鸦出没,嘶鸣嚎叫视为不祥。
“晦气!”
陆之远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居高临下的看向秦昭昭,那双眸子冷而深。
从陆之远嘴里说出这两字,秦昭昭差点没昏厥过去。
李禾曦在貌美在能干,也无法抹灭是阻断陆之远从仕的事实,是他心头的一道刺,而香云露莹之流更是不肖说。
这么多年,秦昭昭早就摸准了他的脾性,陆之远向来喜欢她的温顺柔媚,因此,存了点讨好的心思,挪步上前想要投进陆之远的怀中,“大爷,乌鸦头上过,正是有人替我们挡了灾。”
陆之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面对秦昭昭的靠近,脚下却往后退了一大步。
秦昭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有设防,一瞬间没了倚靠的力度,一下受不住似的,身子一歪,膝下一软,即刻跪下了。
沉闷的一声传来,秦昭昭觉得她的一双膝盖要碎了,她浑身颤抖着,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前两日还拥着自己的人,心疼她抚琴的手,竟变脸般对自己如此无情。
“还不快滚!”
陆之远虽背对着她,可秦昭昭却觉得如芒在刺。
“呦,秦姐姐这是何故?怎跪在地上呢!”
春儿扶住香云的手缓缓踱步而来,在秦昭昭面前止住了脚,仿佛秦昭昭是向她行跪拜礼。
秦昭昭瞪了一眼香云,才狼狈地爬起身。
“你怎么来了?”陆之远对香云同样没有好脸色。
方才香云在廊下早就将他们二人间的一举一动看得十分清楚。
她大步走来,朝陆之远盈盈施了一福,“妾是来恭喜大爷的。”
“还嫌府里不乱吗,”陆之远低眉垂首,眼中十分不耐烦,“我没空听你们花言巧语,都下去。”
“大爷,你都不听妾说完,”香云是南方人,撒娇起来,说话声调比来自北方的秦昭昭更加细腻软绵,“今日妾起来身子有些不爽,便请了大夫,大夫诊脉后,说妾已有半月身孕。”
陆之远闻言,忙紧紧握住了香云的手,脸上哪还有方才的厌恶和怒气,轻声温柔道:“既然有孕了,就该好好歇着,这么晚还出来,仔细惊到我们的孩子。”
香云依偎在陆之远怀中,“大爷,香云实在忍不住,想把这样的喜事由自己第一个告诉大爷。”
被搀扶着正要往外走的秦昭昭身形一顿,兀自就要站立不稳,幸而燕儿用力的扶住她。
马上又听到陆之远温和的的声音响起:“夜深露重,就不用回去了,便宿在这儿吧。”
“多谢大爷体恤我。”
香云甜蜜的笑着,一双眼睛正好和回头而望的秦昭昭撞在一起。
眼睛里有挑衅还有高高在上的得意。
秦昭昭看着二人你情我浓般相偎在一起,视线往下,看了一眼香云还未隆起的肚子,心里如狂风般卷起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