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笑了,眼里,闪着泪花。
林晚再不来,我们俩儿就要抱在一起了,是的,他来啦!风尘仆仆!
“吾方昼时不甚好使,故,道路多用其时。(我的法术在白天的时候不太好使,所以,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来到我面前,林晚一边解释着自己来晚的原因,一边用他的手指按在我的额头上,帮我诊“头”。
此时的我,脑子里在想:什么样的法术在白天不好使?用来赶路的法术吗?用来赶路的法术为什么会在白天不好使?
心也是够大!
“何如?(怎么样?)”景沅仰头问道。
“吾能观阿姊血乎?一滴即可。(我能看看阿姊的血吗?一滴就行。)”林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蹲在我脚边的景沅。
景沅,站了起来。
“一滴而已,不伤其身。(一滴而已,不伤身体。)”说着,林晚,后退了一步。
“可以。”说着,我站了起来,自己去拿针。
等我拿着一根缝衣针回到两人面前的时候,就见景沅揪住了林晚的耳朵,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虽然,你们的年纪都不大,一个二十,一个十九,但是,你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宰相啊!揪耳朵?过分了吧!
见我回来,景沅松开了手,若无其事地嘱咐林晚“小心行事!”
我,当着三人的面,亲自给自己的手指头来了一针,随即,暗红色的血液从那微小的伤口处被我挤了出来。
林晚用随身的手绢将那滴血拭走,仔细包裹后收了起来。
“阿姊,历生死之人,不为众惊骇,余言不差哉?此血,吾还治之,以今时所知也,阿姊为阴重,药不能息,当多与景沅相处。(姐姐是经过风浪的人,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儿担惊受怕的,是吧?这血,我这就回去研究,据我目前所知,姐姐身体里阴气重,药不能停,还要多和陛下相处。)”说完,林晚向我们施了礼,告退了。
我看向景沅,想必,这破孩子刚刚“威胁”了林大夫,让人家给我开了个合他自己心意的方子。
察觉到我识破了自己的小伎俩,景沅尴尬地笑了,他抓起我的手,又问我被针扎过的手指疼不疼。
被缝衣针扎一下,而已,能有多疼?姐姐我像是那么娇气的人吗?
我怀疑景沅可能有些“恶趣味”,于是,便尝试着撅起了嘴,举着刚刚被自己用缝衣针扎过的手指,跺着脚脚,嗲声道:“痛!”
果然,景沅,喜欢这个……
他立刻抓过我的手,对着我那根“受了重伤”的手指吹了又吹,还奶声说道:“吾妻固怜矣!夫君不复伤卿矣!(我老婆太可怜了!老公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安娘,心理素质就是好!她神情淡然地候在一旁,完全无视我们两个幼稚鬼在过家家。
既然,之前的误会解除了,话也说开了,那么,我们又可以继续我们的恋爱了。
景沅,要留下来吃饭,还要留宿。
“不徙君去,但欲知君有国事否?臣妾不欲误君事,不欲为红颜祸水。(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国事要处理。我不想耽误你的工作,不想做红颜祸水。)”我说。
景沅抱住了我,说:“沅儿定不使阿姊为红颜祸水者,安在吾左右。(我不会让姐姐你成为红颜祸水的,安心在我身边。)”
“阿姊为沅儿洗发。(姐姐我帮你洗头发。)”说着,我帮景沅摘掉了头上的冠。
本来,我是想着帮景沅洗头发的(古代人的头发不是一般的长,自己洗也不是不行,只是,不是很方便),结果,变成了他帮我洗澡。当我被景沅按进浴桶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好几层的衣服。
我只好意思帮他洗头发,他好意思在浴桶里扒我身上的湿衣服!
不知道这破孩子从哪里学来的!他要是无师自通,那我就要失业了!
“失礼了!”完成了自己的大工程之后,景沅,向我道了歉。
衣服,你扒都扒了,道歉有什么用?
我塞给他一块儿澡豆,也就是这个时代的“香皂”,说:“为吾拭。(帮我擦香皂。)”
闻言,景沅笑了,拎起我的一条胳膊就开始如帮军中兄弟涂肥皂那般,下手不分轻重地忙活起来。
我是你老婆,不是你兄弟,这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从浴桶出来,担心我冷,景沅将我裹在了毯子里,径直抱到了床上,让我一边烤着火,一边享受皇帝的擦头发服务。
见景沅干得起劲儿,我也不好提什么意见,手劲儿大点儿就大点儿吧,他这也是担心我头发干得慢,受寒了可如何是好。
之前,我在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当孕妇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过“老公帮洗头”的服务,现在,我好手好脚,还有安娘伺候,竟然还有机会享受“皇帝帮洗澡”的服务。真是遇对了人,一切就都是对的。
眼前的一切,美好到特别地不真实,要不是因为感到自己的头发有被景沅扯到,我真的会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我是在昏迷之中,我这些天所经历的都是因为脑神经受损造成的幻觉。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那么,我不想离开这里,我不想醒,但是,我又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之前,我没得选,现在,我不想选。
我,想为了自己,为了景沅,为了孩子,搏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