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要不是因为不合规矩,我都想喊谈将军进殿护驾了。
我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大不如以前了。
接下来,轮到安娘来救场,安娘她端着我的药来了。
出身医药世家的郑景丽一脸震惊地看着林晚将药引子——自己的鲜血,滴进了我的药碗。
“吾尝诊之,不见其甚也。(我诊过脉的,没觉得很严重啊!)”郑景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晚。
我一口气干了那碗药,然后,将自己的胳膊伸向郑景丽,问道:“复来?(再来一次?)”
郑景丽自然不会放弃这名正言顺抓我手的机会,立刻开始了对我的复诊。
左手切完,又切右手,我眼看着帮我诊脉的郑景丽的神色愈发地沉重,最后,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就听她说:“先前,吾行事鲁莽,今,此脉象,吾不知。(我之前草率了,现在,我感觉这脉象我切不明白。)”
“娘娘无大碍,惟血气者,皆亏也,猛药,起效急。(娘娘无大碍,只是气血皆亏,下些猛药,起效快一些。)”林晚胡诌道。
我将手从郑景丽的手中抽了出来,接过安娘递给我的冰糖,将它塞进了嘴里。
“阿姊好食糖,是乎?吾乡多饴之类,吾令人取来与阿姊,附加药材。(姐姐你喜欢吃糖,是吗?我的家乡盛产糖类,我叫人送来给你,再带上些草药。)”说着,郑景丽看向林晚,问道:“林相,烦君赋一清单予吾,事关娘娘医病所须药材。(林相,麻烦您将为娘娘医病所需药材写一份清单给我。)”
“药材,太医院有之。(宫里有药。)”林晚婉拒道。
“不必希异耶?(不需要一些珍稀的吗?)”郑景丽不甘心,追问道。
“今娘娘药,太医院皆有。(目前,娘娘方子里的药材太医院都有。)”林晚说道。
“若有所须,随时告吾知。吾与娘娘投缘,望卿身体康健。(有任何需要,随时告诉我。我和娘娘投缘,希望她能身体健康。)”说着,郑景丽看向我,说:“娘娘憩,明日复问安。(娘娘您休息吧,我明天再来问安。)”
见她要走,我和林晚起身相送。
临出殿门,郑景丽不忘提醒我,那颗“不外传”的药丸,睡前服用。
在征得我的“主治医师”林大夫的同意后,我在临睡前,将郑景丽送我的那颗“不外传”的药丸吃了,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床。
至于自己的皇帝男朋友景沅,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没有心思想这些,我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吃好,睡好,把能吃的药都吃了,尽量地保住锦墨这个身体,这身子要是坏了,那可事关两条人命啊!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下腹的疼痛让我醒了过来,我挣扎着坐起身,借着殿内微弱的光亮,发现我的睡衣上有血迹。
这个年代,有卫生巾吗?不会是用手纸吧?
我掀开身上的被子,想去卫生间,可是,只要我稍稍动一下,这下腹就痛得厉害。我小心翼翼地吸了口气,喊安娘过来扶我。
是的,因为景沅不定何时会来蹭床,安娘就搬回自己的小床去睡了。
安娘的睡眠一向很浅,听到动静就来查看我的情况,见我睡衣上有血,立刻扶我躺下,说自己去取月经带。
终于有机会见识一下古代的卫生巾了,不过,没想到锦墨她竟然痛经。
很快,安娘拿了一个用厚布缝制的四角带绳子的长方形物品回来,估计是担心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还要帮我。
我确实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但是,要安娘帮我的话,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当此时,月事之物则然,宜无千载之后便也。奴婢示之,娘娘便知焉。(我们这个时候,来月事用的东西就是这样的,应该,没有千年之后那么方便吧。我做个样子,以后你就知道怎么用了。)”见我扭扭捏捏的,安娘像个娘一样,劝说着我这个“初次来潮的大闺女”。
我叹了口气,接受了安娘的帮助。
“用过之后,如何?(这个用过之后,如何处理?)”我又不懂就问了。
“弃之。(扔掉。)”安娘说。
我以为会洗洗再用,想来贵族女子也不差这点儿布料。
在帮我换了睡衣之后,安娘退下了。
我躺在床上,想继续睡,又睡不着,痛!找安娘要片止痛药?想必是没有的,就算有,也得喊个太医来,给我开个方子。
坚持一下吧,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就别折腾太医院那些大爷们了。
没一会儿,我感觉自己出汗了,不是冷汗,我没觉得冷,是热的!来大姨妈的时候不是体虚吗?我怎么会热呢?睡在景沅身边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么热啊!
是因为郑景丽的那颗药吗?活血?散瘀?这药效也太猛了吧?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吃半颗啊?
太热了!我掀开身上的被子,稍稍动了动身子,发现轻微的动作不会加剧下腹的疼痛,于是,我,坐了起来。
“娘娘,不适乎?”安娘的声音。
“热。”我说。
安娘来到我的床边,伸手试了试我的额头,见我出了汗,于是,拿了手绢来,并端来了一杯温水。
“奴婢去亡炉中火,此应国师夫人药起效,小姐已半年无月事,月事入事好,不觉冷亦善。(我去撤掉暖炉,应该是国师夫人的药起效了,小姐已经有半年没有月事了,它来了是好事儿!不觉得冷了也是好事!)”说着,安娘去处理炉子里的火了。
安娘说得没错,是好事儿!月事半年不来可还行!六月份还离不开火炉可还行!郑景丽家祖传的妇科用药,确实猛!我要好好感谢她!只要她不对我下手,我就不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