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着脚步,他走到灶台前,伸手拈起那碗炖菜的盖子,一股微微发酸的肉香扑鼻而来。他皱了皱鼻子,压下心底的厌恶,手一抖,指间的辣椒粉便均匀地撒了下去。又从怀里摸出一小包研磨得极细的朝天椒粉末,轻轻抖落在菜汤之中,动作既快又隐秘。
何雨柱一边撒,一边心中暗自思忖:“这一碗下去,保准贾张氏能喷火,指不定明天一早就得在院子里找水桶了。”
他干完这一切,又轻手轻脚地把盖子盖好,四下张望一圈,确认没有遗漏,才悄悄退出厨房,回到自己屋子。一路上,夜风拂面,吹得他心里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畅快。
回到屋里,何雨柱没有立刻睡觉,而是靠在炕沿,眯起眼,回味着刚才那一幕。他脑子里仿佛已经看到明早贾张氏红着眼圈,捶着胸口,嗓子冒烟的样子,不禁“嘿嘿”低笑了两声,笑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像极了一只偷吃了腥的老猫。
屋外,月光如水,夜色更深了。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里便炸开了锅。
贾张氏尖锐的嗓门仿佛一把锥子,直直地扎进了每一户人家的耳朵里:“我的天哪!这是什么鬼东西?这菜怎么辣得跟火烧一样?俺的舌头都要掉了!”
何雨柱窝在被窝里,听着外头的动静,差点没憋出内伤。他忍住笑意,把头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地盯着窗外的光影。
院子里,人影幢幢。
许大茂穿着大棉袄,手里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边走边看,一脸莫名其妙。阎解成拎着水壶,在水龙头那儿咕咚咕咚灌水,不时回头往贾家方向张望。连一向老实的刘海中也探出了脑袋,睁着迷糊的眼睛,似乎在琢磨院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乱子。
贾张氏一边用袖子猛擦眼泪,一边骂骂咧咧地蹲在厨房门口,手里的碗筷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汤汤水水溅了一地,地面上一片暗红,看着骇人。她张开嘴呼哧呼哧地喘气,眼睛红得像兔子,舌头伸得老长,一边猛灌凉水,一边哆嗦着骂:“哪个缺德玩意儿干的好事?俺这老命差点交代了!”
何雨柱裹紧了被子,心里笑得像一只偷腥的小狐狸,暗忖道:“还用问么?当然是本大爷我。”
此时,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甚至特意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推开门,揉着眼睛,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咋了这是,大清早的吵吵啥呢?”他懒洋洋地问道,声音里带着点睡意未消的沙哑。
贾张氏猛地抬头,一双充血的眼珠瞪着何雨柱,像要把他瞪出个窟窿来。但她转念一想,又咬着牙,狠狠地咽下这口气。毕竟,院子里虽然人心复杂,但明着得罪厨艺出众的何雨柱,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秦淮茹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一边搀着贾张氏,一边安慰道:“妈,你先别激动,咱回屋,回屋慢慢说,别一大早上就让邻居们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