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芝不屑:“既是这等人,杀了便是,不必理会。”
“传令霍金刚,叫他做好准备,务必一举歼灭这五千兵卒。”
“是!”斥候匆匆去了。
河池县令赞道:“大将军妙计!”
“以粮草辎重为诱饵,让敌军自乱,又设伏兵出击,必能成功。”
“是极!”郎将附和,“恰逢这刘弼一介山匪,见了粮草怎能不贪欲大起?”
“此为天意相助。”
李红芝得意一笑,期待着捷报传来。
而另一头,刘弼率五百袍泽为先锋,奔至天倾路口,左右张望,果然见到一支队伍运送粮草前来。
且皆是老弱瘦小兵卒,个个有心无力,推着马车,缓缓进发。
当即大喜,迫不及待道:“儿郎们,肉到嘴边,怎能错过,随我杀!”
“是!”五百人马嗷嗷叫着冲入运粮队中。
生怕稍慢一步,让夏侯敬德抢了大功。
“哼!”夏侯敬德哂笑一声,“无知之辈,正该灭亡。”
“传我军令,一千弓弩手,埋伏两侧山崖,待敌将杀了刘弼,即刻放箭。”
“余者,两千轻骑持枪,两千步卒持横刀,听我号令。”
“得令!”
前方,刘弼与五百袍泽,杀入老弱之中,仿佛虎入羊群,无往不利。
不过片刻,千余敌军士气全无,四散逃跑,将三百车粮草辎重丢下。
刘弼哈哈大笑:“一群鼠辈,不堪一击。”
“儿郎们,都给我运回去,放入咱们私库。”
“是!”五百人嘻嘻哈哈,争抢起来。
一时间,整条天倾路乱哄哄,嘈杂不堪。
刘弼心中美滋滋,只觉大赚一笔,全无防备。
回首一望,却不见夏侯敬德人影,嗤笑道:“缩头乌龟,竟连这点残兵败将也怕,算什么当世猛将?”
“我呸!”
吐一口唾沫,他吆喝众人押着马车,回返鹭鸶山中。
一名袍泽疑惑道:“大将军,我等不回高军大营了么?”
“呵,自己当家做主不畅快么?”刘弼横他一眼。
“何必仰他人鼻息,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我可受不了这等鸟气!”
他在山中逍遥惯了,怎愿受军纪约束,不得自由。
“大将军早该如此。”袍泽们冷哼道,“那些个文士、猛将,分明瞧不起咱们。”
刘弼嗤笑一声:“一群奴婢,卑躬屈膝。”
“纵然大怒,却不敢对我造次。”
“哈哈哈,痛快!”
他一甩长鞭,便要策马窜入鹭鸶山中。
便在这时,一声大喝如雷霆震响。
“刘弼休走,你已中了我家大将军之计!”
刘弼悚然一惊,转头望去,骇得面无人色。
只见这天倾路后头,不知何时冲来一支兵马,为首者虎背熊腰,身穿黑甲,手持开山斧,径直杀来。
正是霍金刚。
“有埋伏?”刘弼陡然惊醒,扯开嗓门一声大叫,“速退!”
五百袍泽个个骇然,慌忙披挂上马。
“咻咻咻!”
一轮箭雨陡然射来,一转眼的功夫,便有两百人中箭坠马。
刘弼一矮身,避过箭矢,长鞭狠狠一甩,马儿吃痛,一声嘶鸣,便要窜进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