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煦手中的活计仍旧没有停顿,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她似乎对佩兰的话并没有多大兴趣,仍然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
在一旁的蒋安屿突然手臂猛地一颤,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了那条正在缝制中的腰带,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半天之后才终于开口问道,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愤怒:“这是给谁做的?”
听到他突然发出的问话,蒋知煦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戏谑:“你以为是给谁做的?你心中所想之人,也许正好是答案。”
秦容泽从前最喜欢的颜色就是青色,还有翠竹。
蒋知煦曾经多次为他亲手制作香囊等物,因此每当蒋安屿看到这种颜色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让他心痛的人,此刻他握紧拳头,目露凶光地盯着蒋知煦,几乎是怒吼一般地追问:“说,这条腰带到底是给谁做的?!”
见到蒋安屿这模样,蒋知煦知道他又想起了已经逝去的秦容泽,那份深深的思念与痛苦让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提到秦容泽这个名字就会触动到他敏感的神经。
只要蒋知煦有任何东西与秦容泽沾上关系,平日里看似冷静的蒋安屿就会立刻失控,整个人就像是被彻底击溃了一样,变得无法自控。
见蒋知煦皱着眉头不说话,蒋安屿的眼神越发阴冷起来。
在一旁的佩兰见状,心里暗暗叫苦,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试图缓和气氛般地喊了一声:“公子——”
“滚!”
佩兰无奈地应道:“……好的,马上来。”
他迅速地跑了出去,还顺便带上了屋里的几个丫鬟。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蒋安屿和蒋知煦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蒋安屿几步走到蒋知煦跟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腰封,大步迈向火盆旁,毫不犹豫地抬手就要往里扔。
整个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发泄心中的怒火一般。
蒋知煦只慢了半拍,看到这一幕,气得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是我给我哥做的!”
她猛地站起身,瞪圆了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蒋安屿,伸手试图从他那儿抢回腰封:“我都说了,这是我给哥哥准备的,你还不还我?”
蒋安屿一时愣住了,一脸茫然地问:“你说谁?”
蒋知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懒得解释太多,再次伸手想要抢回来,却突然一声惊叫。
蒋安屿低头一看,发现那还未完成的腰封底部已经沾到了火星,火苗正在慢慢向上蔓延,很快就要烧尽这精心制作的心血了。
蒋知煦又生气又着急,一口气说出了心底的话:“母亲写信说哥哥最近为了学习忙得消瘦不少,衣带都有些松了。所以我想着给他做个新的腰封,结果好不容易快做好了,现在被你弄成这样!”
一向镇定自若的蒋安屿此时慌了神。
妻子亲手给她大哥做的腰带,就这么没了,这让他如何向妻子和岳父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