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脚步声渐近时,沈翕彻底放开他的头发,冬穗一下子躲在沈翊身后,疼得她眼泪淌,彻底哭了出来,顾不得疼痛,整个人都缩在沈翊身后躲了起来。
“把你二哥拉上来。”
他不服,指着冬穗,开口就要骂,“可这小......”
“沈翕!”这一声冷得彻骨。
沈翕自小就怕这个大他三岁的哥哥,不敢违拗,将二哥从荷花池里捞了上来,本想丢在这里,但见大哥盯着他,只得将人搀扶着回去,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冬穗。
冬穗见事情停息,转身想走,却被他叫住,“你......可有事?”
她这才发现自己头发乱蓬蓬的,衣裳也被扯破了,忙拢了拢衣襟,沈翊凤目冷冷,盯着她破碎的衣襟,最后将视线微微调转过去。
“前面有一排厢房,只是没人居住过,但都有人打扫,你身边的是不是叫景容?嘴可严?”
她微微抬眼,见他依旧冷面严肃,忙道:“她是和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嘴还算严。”
沈翊看她满身狼狈,伸出手,冬穗正不知何意,却见身后不知哪里闪出来一人,将一件大氅放在他手里,又迅速闪了过去,冬穗甚至都未看清他的长相。
沈翊将大氅递给她,让她披上,又转身将她领往一边的小路来,见前面一个月门,她也只得跟着去,没办法,这种情况她若是贸然回去,只怕声誉一毁,会被人唾沫淹死。
一般这样的厢房不会锁门,沈翊将门推开,等了一会儿才见她拽着大氅进来,她寻了个圈椅坐了下去。
“怎么回事?”
冬穗听他问,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省了沈翕如何调戏她的话,沈翊只是微微蹙眉,依旧冷着一张脸,不知是何意,冬穗刚想放松,却见他将袖中一个白色的东西拿出来,扔在高几上,软塌塌的样子,分明是个手帕。
她顿时傻了眼,手中不由得攥紧了,他大氅上的龙涎香直钻脑仁,头疼欲裂,死死咬住嘴唇,将唇咬得惨白。
沈翊本来想着不过是小女儿的伎俩,就算他在怎么看不过眼那也不关他的事,就算她想说什么,他也能堵住她的嘴,可父亲一封信,要将她与他做妾,那么他身边的人便不能如此。
“表哥,那手帕是我年前时丢的,不知怎么会在你这里。”
她睁着一双水盈盈的杏眼,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冬穗赌他不知自己是故意的,装作柔弱,静静的盯着他,想看他是何反应,可她却高估了自己的演技。
沈翊早已将她一举一动都掌控在手,见她如此,眼里满腹算计,不由得蹙眉,凤眼微眯,只沉默不语,听她要如何演。
冬穗慢慢抹了眼角的泪,“大表哥,您这样,穗儿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