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不该要,可冬穗依旧感觉心里暖融融的,他是有心了,知道这样的东西衬她,买来博她一笑。
“收起来吧!这样贵重,只能还给表哥了。”
景容欲言又止,不过还是听话的将东西收了起来,她坐在八仙桌旁,拄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尽快将东西还给他,不然生怕自己心生贪恋。
午时,沈翊回来便往赵氏房中来,见冬穗不在这里拘着,便和自己娘亲说了几句话出来,见小丫鬟们都出院子去偷懒,打个转弯,往西屋里来。
他走到窗棂下,听见里面主仆俩在说话。
“这水泡烂了,倒留了个疤。”听着像是她身边小丫鬟的声音。
他定住脚步,听见她轻柔的声音里夹杂着担忧,“我烫成这样都疼,大表哥烫的伤更大,想来更是疼吧,还有这伤疤.......日后都不能穿半臂了。”
“穗儿。”
冷不防外面出现一个男声,冬穗吓了一跳,细细一听是沈翊的声音,才放下心来。门帘攒动,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出现在里头,他舒展眉头。
“方便进去说话吗?”
冬穗让了让,瞧了一眼外面,没什么人,景容面红耳赤的从里面钻了出来,出门去放哨了。
“我瞧瞧你的伤口。”
不由分说,将她衣袖卷了起来,见水泡已经瘪了下去,只见一个狰狞的伤疤,他看了眼她的神色,淡淡道:“听说你不想要那梳子?怎么了?”
他的指尖微凉,轻轻触在她的皮肉上,这样凉的指尖却让她有灼热感,她偷偷瞄了眼他,却见他正盯着她看,不是往常那般淡淡的虚无,而是目光灼灼。
“是不喜欢么?”
他看着伤口,口中却问的是簪子的事,他一个男人,的确也不太懂该买什么送女孩子,去时掌柜的根据他描述出女孩的样子,给他推荐了这个,说是她必定会喜欢这样的。
她由着他捏着纤细的小臂,从袖中拿了个白瓷罐子出来,挖了一坨膏子涂抹在她手臂上,细细地为她涂匀净,她摇头道:“是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再说,穗儿不配。”
他牵起唇角,修长的手指掐起她的下颌,细细端详她的脸,声音慵懒清淡,“我对穗儿知根知底,穗儿若是不配,天底下不知谁能配上这样的梳子和心意。”
她笑盈盈地将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试探着问:“什么心意?大表哥的.......心意么?”
他呼吸一滞,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手背上是她暖融融的小手,却不言语,见问不出,冬穗将脸一转,挣脱了他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