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征没反驳他，扯着这个话题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语调里尽是深思熟虑过后的从容：“宋褚，知道我为什么要反对你和齐今幼在一起吗？”

宋褚眼皮不抬一下：“难道不是因为她的出身？”

宋征摇头：“不是，我并不嫌弃她的出身配不上咱宋家。万颂发展到今天不是靠裙带关系，与其他家族合作才有的，我从来不屑那些手段，那都是无能者才做的，我从未依靠过，我知道你的能力远在我之上，自然也不需要。”

宋褚依旧散漫坐着，没因为老子的表扬显出多高兴。

他在等铺垫过后的下文。

“宋褚，你知道你妈当年为什么出意外的吗？”

提到孟女士，宋褚坐直了些身体。

父亲此时提到这事，不会无缘无故，更不是要同他叙旧。

母亲出事时，他还在上中学，是在学校里被家里的司机接回家，只知道她在路上出了车祸，车祸发生在离海市十几公里的高速路上。

母亲本不会开车，家里一直配有专门司机负责她的出行，但那天她却是在租的一辆车上出的车祸。

宋褚当时尚且年少，并未注意到这些。

他很长时间都沉浸在母亲沉睡着不能再开口叫他一声儿子的悲伤情绪里。

再后来，外界开始有传言，说是母亲之所以没用家里的车，是因为想偷偷去捉父亲同外面养的情人的奸。

传言很快传入宋褚的耳中。

他却从未找父亲证实，不是不信，而是确信，不需证实。

宋征自然也有所耳闻，却从来未在他面前解释过，无疑那传言就是真的。

本来就不亲密的父子关系，由此更加疏离。

发展到最后，以至于除了工作，两人再无别的交流。

宋褚手指轻敲起旁边的桌面，反问：“难道不是因为您在外面惹得那些风流债？”

旧事重提，宋褚心里只有对替母亲因此遭遇意外的不值，其他情绪所剩无几。

这些年，宋征一直过着孤家寡人的生活，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女人。

但若要让他原谅父亲，却是不能。

宋征对他的话似乎并不意外。

“那些传言不是真的，我从未在外面乱搞过，更未在外面养过外室，你妈妈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宋褚闻言轻嗤一声，“你这话，自己信吗？我妈现要睡着不能反驳，你就在这信口开河。先别说我妈出意外的事，就她没出事之前你俩各睡一间房，你一周都不回一次家，这也叫爱？”

“你对我妈的冷落与伤害我可是看得清楚，我也有所爱之人，外人给她的一点的委屈伤害我都受不了，更不要说我自己冷落伤害她。”

“你懂什么叫爱吗？”

宋褚语调渐高，不再是原先的散漫。

宋征受到儿子的质问，却也只是微摇下头：“我只是不懂怎么爱一人而已。”

宋褚并不想听他这番解释，神色重回散漫，却也未再说话。

想听他下面的话。

“宋褚，你妈妈那天租车一个人离开海市，其实是要去临城。”

提到临城，宋褚坐直了身体，那里是齐今幼的家乡。

看着自己儿子突然的认真起来的模样，宋征在心里叹下气，接着开口：“你妈妈和齐今幼的父母其实是很好的朋友，她们早就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