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痛苦地闭上双眸,揉了揉太阳穴,他深知天家无兄弟,只是真的要刀刃相向,他实在有些不忍。
楚循心中早有定论,还是忍不住开口,“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你活就是他亡,殿下不能心慈手软了。”
太子坐不住了,起身轻轻踱步,踱在窗前停住了,“伯彦,上位者,掌控生杀大权,若是嗜杀,我相信你也不会辅助我,不过我们确实该反击了。”
“伪银案导致民不聊生,甚至还激起了荆湖一带的匪患,如今是镇压下去了,可到头来受苦的人都是百姓。”
他神色一凛,语气愈发激动,“寿王仅仅是在他跟前扮演孝子,就重获恩宠,根本不深究伪银案的背后,即便动了一个申文济,又能如何?”
“不过是扬汤止沸,根本没有动背后的权贵!”
纵然他明白无法挑战人性,贪官杀了一茬,又换一茬!
他们连军饷都敢染指,连发给军中士兵的饷银都是假钱,圣上听之任之,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朝堂诸如此类的沉疴积弊数不胜数......
楚循压低了声音,眸底浮现出更深的忧虑,“边陲因着拖欠军饷的事,已有异动,我担心会演变成‘哗变’!”
太子满眼震惊,“难道也是齐王的手笔?”
楚循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的亲信半个月前带了密信去了边陲,若是真的演变成哗变,圣上定会调兵前去镇压,京中的军力将会抽走。”
“齐王先要用‘巫蛊’之术把你从权利中心剥离出去,再把哗变的罪责推到寿王的身上,如此一箭双雕。”
楚循顿了顿,“殿前都指挥使,殿前都点检,御前左军副统领等人都被齐王收买了,等到‘哗变’事发,他再在京城制造混乱,趁机逼宫就容易多了。”
诸如珩苦笑一声,虽然只是推断,可他不可否认这个计划天衣无缝,除了被楚循窥探到以外。
齐王手上本就握有兵权,和边陲里应外合,他几乎是胜券在握。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楚循眸光一沉,“若是殿下不抓住这个机会铲除齐王,局势只会更加混乱,他既然不想等了,我们不妨推他一把!”
诸如珩诧异抬眸,“如何推?”
楚循淡然道,“帮他做成巫蛊案,逼他造反!只是此举要辛苦殿下,说不定还要受到牢狱之灾。”
诸如珩心里有些打鼓,开始思索起来,自古夺嫡哪有不流血的!
他摇了摇头,“之前我能揣测出圣上的心思,他每次都是在尽力平衡我们三人,若是我真的被构陷成诅咒他,难保陛下不会对我下狠手。”
“我们连翻案的机会都没有。”
楚循笑道,“若前后接连两位皇子遭遇不测,不管有没有证据,圣上必定起疑,得利者可疑!殿下,你放心好了!”
太子心如擂鼓,好像是可以搏一搏......